現在還留著他們的性命,他就是要問出來,“螞蟻”到底是個怎樣的組織。
雖很期待,但李玉山語氣並不嚴厲,只是他身材高大勇猛,氣質兇悍,光站在那裡不說話,也能讓人感覺出他凌人氣勢。
秦良品不由自主腿一軟,跪下去叫道:“表哥,是我。”
十個螞蟻兵頓時黑了臉:“你什麼意思?秦相公……”
看守他們的蕭掩一聲呵斥:“閉嘴。”
俘虜們自然就沒有話說,頭氣憤的歪在一邊。
四周安靜下來。
李玉山問道:“秦良品,既然你已經被打服,那我來問你,你們的老大是什麼人,巢穴在何處,要錢幹什麼?”
十個“螞蟻”俘虜又抬起頭看著秦良品,目光都十分焦急。
秦良品反問道:“那表哥能保證我和瑤瑤的安全嗎?”
李玉山冷笑著搖頭:“不能,因為你們本來就是俘虜,階下囚,你若是說了,我心情好或許還能給你留口氣,跟我討價還價,我就算不知道那些事情,又有多大關係。”
說著他放在腰間的手指有節奏的擊打著刀柄,肉和武器發出的聲音渾厚低沉,一聲聲的像是能扣進人的心裡。
一聽就是一把絕世好刀。
秦良品額頭上的冷汗頓時湧起一層。
他頓了一下道:“三娘子還在尋仇手上,表哥愛女如命,就不怕女兒遇到危險。”
李玉山忽地哈哈大笑。
李夢瑤就在秦良品身後不遠處。
聽見了大喊:“李蘅遠就在這。”
原來方才秦良品只知道有個婢女攻擊了李夢瑤,並不知道那婢女就是李蘅遠。
李夢瑤話音剛落。
威嚴的侍衛隊伍裡就擠出一個人。
接著那人的小腦袋從李玉山身後鑽出來,對著秦良品做了個鬼臉:“哈哈,我在這呢,誰會那麼蠢讓你們抓到?”
這人十幾歲的小女孩摸樣,穿著婢女衣物,兩邊扎著雙丫,相貌與李玉山有七分相似。
活潑嬌俏的樣貌,萬人之中也如自己家一樣從容不迫。
這種無憂無慮的感覺,不是李蘅遠還能有誰。
秦良品大驚失色:“怎麼可能?”
李玉山從背後將李蘅遠牽出來,攏著女兒的肩膀哈哈笑:“有什麼不可能,我女兒就在這,你還有什麼不相信的。”
“可是為什麼她會在這?那馬車上的人……”
馬車上的人定然就不是李蘅遠了。
秦良品所以氣勢都傾瀉下去,垂下肩膀癱在一邊。
李玉山道:“秦良品,你還有什麼可以依仗的嗎?”
秦良品的臉色灰白如土,透著絕望,忽的,他眼睛微斂,同時迸發出倔強的光芒,竟有種不怕死的感覺。
李夢瑤因失血過多,思維已經開始模糊,她告訴自己不能倒下,這時候絕對不能倒下。
秦良品的表情,讓她忽然特別清醒。
這人不是想反悔,不想招供吧?
李夢瑤爬著到他身邊:“您不能這樣啊,我們還要離開這呢。”
“離開這?”秦良品目光呆然的看著李夢瑤,彷彿在問,還能有機會了嗎?
李夢瑤將衣服撕下一塊,包裹住自己的傷口,然後一隻獨眼,迸發著極其強烈的渴望,看著秦良品:“你要放棄了嗎?阿孃已經死了,你要放棄我了嗎?”
秦良品一怔:“劉氏已經死了啊。”
閉上眼,眼前都是當年和劉氏相時候的場景。
那年他的父親還沒有去世,帶著他去投奔劉家。
雖然是表親,但是他們家已經很窮很窮,人口也只剩下他和父親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