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文官怎不管這麼多,左右到時候用不著他們去,所以一嘴一個泱泱大國,一口一句揚我國威。
聽出其中門道,賈璉不由想起後世那場慘絕人寰的屠殺,心裡突然就冷了下來。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當年,便也是如此吧。
否則按照我國高出對方數十倍、幾十倍的人口,何至於被人欺辱至此。
只是捫心自問,若是讓他去,他又願不願意,賈璉徒然又語塞。
他不過就是一個有點腦子的紈絝,紙上談兵都尚且不會沒更別說上戰場了。所以若是讓他去,他,應當也是不會去的。
默然,心裡有些堵,賈璉沒有答話,就這樣看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可開交。
“稟皇上,臣倒是覺得此前王大人的提議很是不錯,而且也有一個很是合適的人選,想要推薦給聖上。”
喧鬧之中,東閣大學士陳之翰突然出列,朝上頭已經吵得要耳鳴的皇帝開口。
之前眾人吵鬧,但卻並沒有一個具體的事項,如今陳之翰這樣開口,無疑是將沒有進展的事情找到一個突破口。
眾人緘默,一個個看向陳之翰,皇帝聞言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他說的那個王大人說的是假裝和親,然後再一舉殲滅悍匪的事。
其實這些悍匪,某種程度上也算不得真的悍匪。
不過是海南島一些本土少數民族,因為不願意歸附朝廷,於是一直遊離於大宣,自成一派。
這些人若說殺人放火什麼,幹也是幹過的。
每每有落單的船隻經過,他們也會群起攻之,不少商戶受此損害。
但若說真的有多壞,他們又和不少普通老百姓關係很是密切,只要不爆出身份基本跟其他人一樣。
畢竟說到底還是匪,只是太過狡猾,總是能想到各種各樣的方法逃脫。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這一段總是要派兵把手著,免得控制不住。
這也是朝廷遲遲沒有一舉殲滅的原因。
原本只是因為這個,朝廷和這個族雖說關係不算融洽,但也沒有多大的磨合。
只是南安郡王立功心切,自從他到了海南這地界,便是成天成天的找這些人的麻煩。於是這才有了前腳王子騰剛把兵調走,這邊南安郡王就被人俘虜。
趁著和親之際,對方沒有警惕心一舉殲滅,也算是一勞永逸。
所以陳之翰說的這個方法,可以說是很上乘的了。
“那依你之見,誰適合負責送親。”
有些驚奇的開口,皇帝看向陳之翰。
於皇帝本心,還是想要主張和親的。他作為一國之君,想到的更多一些。
打起仗來,又不知有多少百姓和流離失所。若是隻是區區一個女人便能將事情解決,那簡直再好不過的。
只是想起此前南安太妃追到皇宮說的那番話,皇帝又覺得頭疼了。
太后尚在,雖然已經老得有些糊塗,但卻甚是寵愛這個南安太妃。所以連帶著南安郡王,太后也十分喜歡。
當年皇帝上位的手段不是很光彩,南安郡王便也成了他敬重兄弟手足的一個體現。所以如今騎虎難下,縱然他想有氣性些,想幹脆不管不顧直接出兵,卻也不得不考慮良多。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陳之翰身上,賈璉心裡猜到皇帝的忌憚,便也好奇的看向陳之翰,不曉得他到底是什麼想法。
上前兩步,陳之翰神秘莫測的掃視周圍的人一眼,然後燦然一笑。
“如今朝中有帶兵經驗的,基本年歲都已經大了。年輕一輩不少怕是連血都沒見過,又如何能勝任。”
這說的是大實話,眾人跟著點頭應和,皇帝也知道他說得在理,便示意他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