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恍然。
楚慎行亦恍然。
原來自己過往還做過這等事。
屠魔修,贈靈丹。
他感嘆:楚慎行啊楚慎行,你這好人麵皮,還真戴得足夠牢固。
不光是楚慎行,秦子游亦聽到師妹所言。有了顧春風這些話,他顯然對楚慎行另眼相待,還感嘆,說自己身在歸元,難以下山。又說起,自己父親失蹤,因為這個,勉強算「斷去塵緣」,可以來主持這次收徒大會。若自己如楚道友這樣,可以四下遊歷,開闊眼界,才算快意。
楚慎行說:「秦道友若是這樣想,便該時常在外行走。」
秦子游搖了搖頭。
楚慎行看他,說:「秦道友似有煩憂?」
秦子游聽了這話,微微擰眉。
他的確有所顧慮。
很早之前,秦子游就覺得,師尊宋安對自己的關注,未免有些過頭。
但這話說給旁人聽,總要覺得他不識好歹,只好默默嚥下。
甚至到如今,他身在姑蘇城外,宋安並未前來。可秦子游仍有一分憂慮,忍不住想,師尊是真的沒有來嗎?
思及此處,他看著面前修士,眸色微變。
這麼說來,此人的出現,便甚是蹊蹺。
第186章 林間一晚
楚慎行留意到了秦子游神色的變化。
好像只是一句話工夫, 對方看他,就從「忽然出現的尋常道友」,變成「興許包藏禍心, 要好生警惕」之人。
楚慎行心裡嘆一句歸元仙師的警覺性,覺得是否是自己身上藤枝的血氣顯露痕跡。但他再要觀察, 又覺得,秦仙師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至少到現在,已經消失無蹤了。
轉換為其他。
秦子游略覺糾結。
他很快否決了「楚慎行是師尊化神」這一可能。
究其原因, 也很簡單。他此刻才留意到,兩人講話時,不知不覺間,已經肩並肩,手臂挨著手臂,連腿都碰在一起。
這不能怪楚慎行自來熟。畢竟, 連秦子游自己都沒有留意到, 一切是如何發生的。
他只是可以肯定,此前,師尊指導他練劍,若是身在一丈之外,秦子游便心平氣靜, 可以專心於操縱日影。但師尊再往前,他就要分出三分精力,放在師尊身上。
離得越近, 他越要分心。
就好像來的不是師尊, 而是什麼洪水猛獸。
楚慎行客氣地說:「若有煩憂, 區區不才, 但也願為秦仙師解難。」
秦子游深呼吸一下,知道自己方才過於情緒外露。
實話自然不能說。
他此刻收斂許多,回答:「多謝楚仙師好心。不瞞你說,這是我入歸元宗後,第一次下山。原先只知要識英才,主持收徒大會。可來了姑蘇後,先聽聞諸多妖獸肆虐人間之事——這已經是我與諸師弟、師妹一同斬殺的第三隻妖獸了。」
楚慎行聽到這裡,微微擰眉。
他雖然沒有記憶,但此刻也在思忖,按說妖獸該與凡人相敬如賓。若在邊城,兩邊難免磕磕碰碰,也還罷了。但姑蘇是吳國皇都,便是有妖獸,也不該這樣多,又對百姓造成這般危害。
他溫言問:「儒風仙師莫非不曾處置?」
秦子游道:「只是處置不及。」
楚慎行聽到這裡,心念一動。
他又問:「敢問秦仙師,這妖獸異動,是歷來有之,還是近來才有?」
秦子游沉吟,「聽儒風寺報來的訊息,卻是近來才有。為此,流言甚多,還有人說是有新秘境即將現世,或者什麼靈植即將成熟。」
楚慎行嘆口氣。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