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過要放手。放逐了自己的身心一年,她還是無法忘懷康以時;她知道她根本不容許自己放手。她們必須要在一起,才會真的走在一起。可走在一起了又怎樣?除了突顯了自己對感□□的無力感外,似乎什麼也沒有。
然後,手機無情地在震動。景老爺。
第24章 24
「混帳!你是想也不用想!」景夕遙氣極,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眾人皆呆著。
「遙。」想要拂袖而去,卻被一聲響亮如鐘的叫喊留住。一直沒說話的景老爺。「跟我到書房。」
因著從小便明顯地流露的獨立性和幹練,景夕遙在家裡說話的份量是很重的;即使那頭婚事突兀地告吹了丶她逕自搬離景家以後,她在家裡的重要性還是絲毫無損的。這也因著景老爺,也就是她的爸爸,對她的絕對信任而成就的。大概亦只有景老爺他老人家能動搖景夕遙在家的氣場。
她一直跟在步伐日漸變得緩慢的景老爺身後,來到景家大宅二樓盡頭的房間。那是景老爺的書房,內裡儼如一個小型圖書館,置著英倫學院式的家俬以及不少絕版的書藉。在富貴人家的大宅內有著這樣一個房間其實沒什麼好奇怪的;只是在景老爺的吩咐下,這房間非但閒人免進,亦把景家大部分的人都擋在外頭。除了景老爺和負責打掃的傭人外,景夕遙是唯一能隨意踏足這房間的人;當然,長大了以後她都不會在沒有知會景老爺的情況下進入這房間。
景老爺坐在他專用的那張扶手椅上,閉上了雙眼。而景夕遙就只站在她兩米外,等著景老爺開口說話。
「遙。」還是閉著眼,景老爺聲音稍稍軟了下來,喚著她的名字。
「是。爸爸。」她沒有走動,只是稍稍彎身,看著景老。
這是一個陰霾不散的黃昏,外邊還下著雨,雨水不留情地打在窗上。只消景老爺的一聲『回來。』景夕遙便立馬把手上的東西處理掉,高速駕著車子回到家裡來。她甚至連雨傘也沒想到要拿,下車的時候,雨水是全打身上,讓她好不狼狽。
一如她所料,迎接她的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景老爺膝下五個孩子裡,只有景夕遙這麼一個排第三的女兒。論才幹,景夕遙是絕對的鶴立雞群,亦因此甚得景老爺的心;可已歿的景母一向溺愛四個兒子,尤其疼惜體能稍遜的孻子,景家的兒子們都甚窩囊,在圈子裡已成笑柄。或許該慶幸景家素來低調,沒把兒子們養成愛炫耀丶過份奢侈的炫富幫;但卻無助他們學著精明一點。
她的好弟弟這回惹著的,竟然就是姓皇甫的。皇甫枝那個囂張跋扈的二弟皇甫雲。
「撇開所有是非黑白,爸爸只想知道,這個弟弟你是幫呢,還是不幫呢?」
「幫。」實在,只要是爸爸開口問的,景夕遙再抱怨丶再憤怒,她也從不拒絕。即使拼盡所有。
他背著家裡人,在臺灣跟皇甫雲合作投地,想要湊著建賭場的熱鬧來賺一筆可觀的,好在家裡吐氣揚眉。結果博奕發展下馬,雙方都嚴重損手。投資素有風險,輸贏不定,本來並不是什麼一回事;直到皇甫雲多番滋擾,姓景的才恍然大悟,自己並不是和正常商人合作投資,而是跳進了洗不清的黑幫糊塗帳裡。
「我和皇甫枝只見過一次面。而且…」景夕遙有口難言。她清楚明白景老爺的意思,就是要她為了弟弟跟皇甫枝交涉。
「子雄當年就是被姓皇甫的擄回了臺灣。應該都凶多吉少了吧!」
「爸爸。皇甫家的人不是普通人。他們…」
「你的弟弟,會不會跟子雄落得一樣的下場?」
可景夕遙又要拿什麼去跟皇甫枝買這樣大的一個人情呢?拿她殺了自己的未婚夫這事作籌碼?又或是像個小三壓迫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