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啊!爸爸……”
弘美似乎被修平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她像小鳥一樣從沙發上蹦起來。
“怎麼了?”
“你突然進來,把人家嚇了一跳。”
“媽媽呢?”
“出去了。”
一聽說妻子不在,修平總算鬆了一口氣,順手把領帶解開。
“去哪裡了?”
“大概是公司的事吧!她剛剛才打電話回來說會晚點回家。”
弘美盯著電視說道,態度有點不耐煩。
修平走進臥室,脫掉西裝換上睡衣。
今天早上修平說“不回家吃晚飯”時,妻子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問些什麼。
如果必須搞到三更半夜才能回家,修平必定會說明理由,譬如“和某某人一起吃飯”或“和某某人約會”。如果只說“不回家吃晚飯”的話,就表示不會太晚回家的意思。
這種做法並不是修平和妻子事先商定的,而是兩個經年累月相處在一起的人,自然而然產生的默契。
“媽媽沒有說什麼嗎?”
走回客廳,修平問道,弘美不耐煩地答道:
“沒有……”
“去泡茶給我喝。”
修平拿起桌上的報紙時,弘美站了起來。
“爸爸,你今天沒有喝酒哎!”
“當然羅!怎麼了?”
“媽媽說你今天會很晚回家,所以我想你一定會喝得醉醺醺的。”
“媽媽是這樣說的嗎?”
弘美點點頭,點燃瓦斯爐燒開水。看著她纖細的背影,修平心想:
我早上只說不回家吃晚飯,她怎麼誤解為我會很晚回家呢?
難道是她聽錯了嗎?還是她已經察覺出自己將和葉子幽會呢?
修平想起了兩個月前那名陌生男子打來的電話。
那天,修平和葉子幽會後,回到家時妻子也是還沒有回來。
“到底怎麼一回事……”
修平不覺地嘟囔著,此時,電話的鈴聲響了起來。
他心想也許又是那名男子,不安地回過頭來,卻見弘美已拿起電話。
“喂,哎,是的,沒錯……”弘美說話的口吻頗為客氣恭敬,看樣子對方不是男性。
和對方來回對話兩、三句話之後,弘美用手掌捂著話筒,說道:
“你認識一位佐藤小姐嗎?”
“佐藤…”
“她說是你的病人,有話想問你。”
姓佐藤的人很多,也許自己的病人中真有一位佐藤小姐,三更半夜打電話到家裡來,究竟有什麼急事?
修平疑惑地拿起聽筒,耳邊即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是葉子啦!很抱歉,我使用假名。是這樣的,我有一樣東西丟在旅館的房間裡了。”
“東西丟了……”
說到這裡,修平慌張地看著弘美。
“喂喂……”
修平對著聽筒,改換了說話的口氣。
“你忘了什麼東西?”
“剛才接電話的是你女兒嗎?”
“是的。”
“你太太也在家嗎?”
“不在。”
突然間,聽筒那端傳來葉子的笑聲。
“她在你旁邊,所以你不方便說話是不是?”
葉子的廢話過多,修平開始煩躁起來。
“沒有這回事,你有什麼事趕快說。”
“我把手錶丟在旅館的房間裡了。”
“手錶……”
修平回過頭來看,弘美正背對著自己在看電視。她似乎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