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將這幅對聯小心的收起,然後輕蔑的笑道:“流賊不通文采,所寫的對聯粗鄙不堪,淪為笑柄。給老夫將這幅對聯收起來,也好讓京城的同僚好好欣賞一番。”
洪承疇進入縣衙大堂之內,隨身的親兵紛紛取出茶具,為洪承疇燒水沏茶,而洪承疇自己也遠不像剛才那樣自信滿滿,他手中把玩兒著一柄白玉如意,不停地在大堂中四處亂轉。
不大一會兒工夫,洪承疇的幕僚馬宏良急匆匆的跑入大堂,輕聲對洪承疇耳語了幾句。
洪承疇心中大驚失色,手中的玉如意不由自主的滑落在地上,砰地一聲斷為兩截。
洪承疇見心愛的玉如意摔落在地,也顧不上心中懊悔,連聲問道:“這個訊息可不可靠,你從哪裡聽到的?”
馬宏良拱了拱手說道:“回稟東主,這個訊息應該非常準確,小人的一位同鄉,在延綏巡撫衙門當一個小官,這個訊息,是他親筆書寫。”
“二十天前,流賊劉禿子率兵離開延長縣城,七日之後,趕到延川縣,三鼓之內,就攻破了延川城頭。這一個訊息,被延綏巡撫嶽和聲悄悄壓下,準備等榆林鎮官軍回來再奪回延川縣城。”
洪承疇拍了拍因為驚懼發麻的雙手,仔細思量了一番說道:“如此看來,劉禿子所部還真是桀驁彪悍。延川城頭比較堅固,又有城中士紳全力幫助,沒想到連一個上午都堅持不住,此賊定不能以等閒視之。”
洪承疇將劉宣所寫的那副對聯拿了出來,讓馬宏良觀看,開口問道:“此為流賊劉禿子所寫,善德以為如何?”
馬宏良字善德,與洪承疇是福建老鄉,因為屢試不第,最後被洪承疇聘為西席,因為馬宏良頗通實務,為人精明能幹,很快就成為洪承疇的親信幕僚、左膀右臂。
馬宏良看了這幅對聯一眼答道:“雖然流賊劉禿子不通文墨,所寫的東西也粗鄙不堪,但是從這幅對聯中,還是能看出一股草莽中的豪氣,此人一定不能小看。”
洪承疇點了點頭,非常認同馬宏良的判斷,開口答道:“自從前年流賊漸起之後,老夫先後與王二、王嘉胤兩位流賊大寇交手。儘管這二人有些行事荒唐,但是還是不能輕易小看,尤其是王嘉胤此賊,更是彷彿黃巢一般的人物,如果不能儘快剿滅此賊,只怕會弄出大亂子。”
馬宏良點了點頭說道:“王嘉胤已經如此難纏,劉禿子也看來不能小看,實力最強的王左掛只怕會更加麻煩。如今的這陝北,到處都是這些亂世妖星、混世魔王,他們怎麼不在家好好餓死,何苦要為朝廷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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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三路圍剿
洪承疇聽了幕僚馬宏良的氣話,贊同的點了點頭,深有感觸的說道:“不安作餓殍,尤做垂死掙扎,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等朝廷天兵一到,這些流賊草寇定會化成齏粉。”
馬宏良見茶已經泡好,殷勤的端給了洪承疇,洪承疇看了看茶盞中翠綠色的兩片龍井,有些遺憾的說道:“陝北的井水發苦發鹹,鹽味兒太重,這一壺西湖龍井茶,算是可惜了好東西。不過陝北的情況就是如此,善德要不要來一盞。”
馬宏良搖了搖頭,儘管洪承疇對他非常倚重,不拿他當尋常幕僚看待。
但是馬宏良還是很有自知之明,從不恃寵而驕,更不會狐假虎威,為自己謀取利益,而是一切以洪承疇為主。正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越來越被洪承疇看重。
見馬宏良謹守規矩,洪承疇也不以為意,接著說道:“我率軍進入延長縣,算是進入了嶽撫臺的地方,不與主人說上一聲也實在說不過去,今日我修書一封,麻煩善德親手將這封書信帶給嶽撫臺。”
馬宏良嚴肅的點了點頭,開口問道:“道臺大人還有什麼話要吩咐,卑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