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沒多久,走到一處較偏的轉角時,江雲昭遠遠地看到一人,正閒閒地倚在院牆邊,低頭把玩著手中的幾根青草。
突然,他動作猛然一頓,好似察覺了什麼,側首朝這邊看過來。望見江雲昭後,便是慵懶的一笑。
四下裡看了看,確認沒有旁人後,江雲昭低聲吩咐紅螺和紅霜在原地等著,她則走上前去,在那少年身邊停下,問道:“你怎麼到這兒來了?哥哥他們呢?沒有與你在一起?”
微風拂面,將少女的鬢髮揚起,撫過面頰和唇角。
廖鴻先盯著她看了半晌,只覺得那湛然的雙眸好似惑人清潭,直直地要將人的魂魄全都吸了過去。
肺腑中驀地湧起一股子熱氣。
他硬生生地別開眼,垂眸看向腳旁地面,輕咳一聲,不答反問:“你那丫鬟怎麼樣了?”
江雲昭便笑,“你幾時開始與我說話也繞起圈子來了?有話但說無妨,何須這般客套。”
她本就生得嬌俏,這樣輕輕地一笑,整個人又添了明媚之色,很是動人。
廖鴻先不知自己何時開始又盯著她看。待到發覺時,已經挪不開眼了。
他覺得今日自己好似著了魔。往日裡沒留意的諸多細節和想法,此刻卻接連不斷地一個個往外冒。
煩躁地將捻亂的青草丟到樹旁,廖鴻先深吸口氣,唇角微勾,說道:“我見你與楚家人甚是親近,先是與太子妃在一處,後來又跟著楚夫人。與明彥反倒疏遠許多。這是為何?”
江雲昭只當他以為她冷落了他的朋友,就笑道:“與楚哥哥的情分,自小到大從未變過。只是小時尚能渾頑在一處,如今都大了,怎還能像兒時一般隨意親近?”
聽她喚楚明彥為‘哥哥’,廖鴻先心裡沒來由地就輕鬆了些,唇角翹起的弧度又深了些許。誰料還沒來得及開心多久,江雲昭就又說道:“你們都如兄長般關照我,我雖未明言感謝,但是心裡一直都記著的。”
廖鴻先滯了滯。
他總覺得這句話裡某些地方聽著特別刺耳。可具體是哪裡,他也說不上來。
廖鴻先心思通透,很多事情無需旁人指點便能即刻明瞭。江雲昭極少見他這般疑惑的模樣,不由問道:“你問這些是為了什麼?”
廖鴻先擰著眉說道:“有些事情我想不明白。本想問你幾句搞清楚,誰料更糊塗了。”
眼見江雲昭也跟著微微皺起了眉,廖鴻先反倒釋然,忍不住抬指輕彈了下她的眉心,“罷了。問你一個小丫頭能有什麼用?我倒不如尋元睿說說看了。”
江雲昭回到宴席上時,環顧四周,發現了些異常。見母親正和賓客說著話,就問了正巧從身邊經過的四夫人方氏:“四嬸嬸,三嬸去了哪裡?”
方氏說道:“今日是靜真師太要來的日子。三嫂剛才看時辰差不多了,就先回了平園。算算時辰,等會兒就也差不多回來了。”
靜真師太是京郊一道觀裡的高人,據說是送子觀音轉世。若是能求來她的相助,懷孕生子都不在話下。
三夫人連氏自進門到現在已經十餘年了,卻依然未生下屬於自己的孩子。自年初聽聞靜真師太的大名後,她就時常請了師太來家中為她診治。據說靜真師太感念她的一片誠心,特意允諾,過上幾日後,要為她辦一場法事來求子。
這可是連氏夢中都在期盼著的好事。
眼看法事沒多久就要舉行了,她自然更加心誠。但凡靜真師太要來的日子,必定推了所有事務來與她一見。
只是江雲昭沒有料到,今日是江老夫人的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