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旁的路子’之類的言論。
此刻聞言,他當即大怒,嘶吼道:“旁人譏我笑我就也罷了,如今大哥你也這樣待我。難不成你也覺得我日後還會次次考不上,必然要做旁的打算了嗎?”
他雙目圓睜氣急敗壞,再也沒了平日裡溫文書生的模樣。
江興源今日經歷了太多事情,本就在氣頭上。先前不過是強壓了怒意好生關切了他幾句,誰知竟是這個結果。
如今看到江興志這樣,他的怒氣就也升了上來,正欲訓斥幾句,旁邊一人急急走了過來,拉住暴躁的江興志,好生對江興源歉然說道:“老爺他今日心情不好,還望大哥莫見怪。”
江興志拼命揮著衣袖想要甩開方氏的手,方氏卻死命抓住他的手臂不撒手。江興志氣極,想要朝她發怒,方氏忽地抬起頭來,幽幽地看著他,
望見妻子期盼的目光,江興志的動作就停在了原處,再也無法挪動分毫。
江興源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深深嘆了口氣,拂袖而去。
寧園外,江二夫人馬氏和將三夫人連氏正一唱一和叫得起勁,突然,身後傳來重重一聲怒喝:“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堂堂侯府裡的夫人,竟然如市井無賴一般高聲叫嚷,成何體統!”
江老夫人平素不太管家中事務,故而大家都習慣了她凡事淡然處之的模樣,幾時看到過她這般發怒?當即面面相覷,漸漸住了聲。
江林氏走到馬氏和連氏的面前,神色冷冽地望著她們。待她們都慢慢垂下了頭,才寒聲說道:“如今我還好好地站在這兒,一個兩個的就都敢說什麼‘分家’!真是反了你們了!”
連氏拉著江老夫人的衣袖,哭訴道:“母親,大哥大嫂不管我家老爺的死活,不分家,還有什麼盼頭!”
馬氏捏著帕子直抹眼角,語氣悽然地說道:“大哥大嫂這些年一直帶我們極其涼薄,我們忍受得夠久了,也是有個了斷的時候了。”
江林氏冷聲說道:“老爺們都還在外頭,你們就在院子裡鬧了起來,還口口聲聲牽扯到老爺們!”她指了馬氏和連氏,氣道:“都給我回去!有什麼事,大家好生商量才是上策。做什麼哭鬧的模樣,失了體面!”
秦氏一直未曾露面,馬氏和連氏哭鬧了這些時候,早已頭疼嗓子幹,有些受不住了。如今見江老夫人出面制止,她們就順勢收斂起來,不甘不願地應了聲。又悄悄朝對方看了一眼,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待到馬氏和連氏走遠了些,江雲昭才從後方行了出來,朝江林氏行了個禮,說道:“多謝祖母。我實在不知該怎麼辦,只能叨擾祖母了。”先前她本打算直接回寧園,可是細問了那些婆子幾句後,她又改了主意,轉而去安園將江老夫人請了來。
江林氏說道:“這種事情,本就關乎侯府臉面,不得鬧大。你做得很好。”她側頭問陳媽媽,“四老爺可曾回來了?今兒可是大日子,還沒聽到他的信兒,可是奇了。”
陳媽媽隱約聽到些訊息,卻不敢明說,只強笑道:“老夫人還是回院子等吧。這兒風大,可別著了涼。”
江林氏笑道:“也好。”又叮囑了江雲昭幾句,這便走了。
江雲昭目送江林氏走遠後,不由得朝靜園的方向又看了一眼。
她沒想到,不過一夜之間,馬氏就蒼老了好幾歲。一向明豔亮麗的妝容,也掩飾不了她眉眼間的疲憊。
反觀院子被燒、夫君被抓的連氏,反而氣色還比她看上去還要好上幾分。
倒是怪了。
回到寧園後,江雲昭先去見過母親。
秦氏已經聽聞了方才的事情,便道:“昭兒何須那麼緊張?她們若是想鬧,由著她們去。左右我幾年前就有了這念頭,如今她們鬧起來,也正合了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