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話音未落,眼前人影一閃,那‘太過分的人’竟是趁她不備翻身上了馬。
江雲昭氣惱至極,拼了最大力氣想要下馬。可廖鴻先好不容易得了手,哪肯給她這個機會?
迅速扯了韁繩將她禁錮在懷裡,一夾馬腹,賓士前行。
江雲昭稍稍白了臉,看了眼不遠處悶頭勞作的那些宮人。
廖鴻先估摸著她是怕人將他這番行徑說出去,便安慰道:“放心,她們離那麼遠,看不見的。”
再說,經歷了昨日那麼一場後,此刻就算是看見他做了什麼,那些人又哪有膽子說出去?
但這話他不敢和江雲昭講。
他怕嚇壞了她。
策馬往無人處奔去,廖鴻先發現江雲昭的臉色愈發白了幾分,忙道:“你若是害怕,就抓住我手臂。”
他這才想起來,江雲昭未曾騎過馬。這般模樣,怕是被驚到了。
江雲昭感受著馬兒上下顛簸的韻律,驚得心跳劇烈,慘白著臉努力搖了搖頭,卻不肯去碰他身子半分。
廖鴻先看著已經來到了個小樹林,周圍沒有旁人,便勒馬停了下來。
馬兒甫一停下,江雲昭便要下去。
廖鴻先察覺了,伸手一撈,就把她禁錮在了懷裡。
鎧甲很涼。森冷的寒意穿透薄薄的衣衫,直接侵入肌膚之中。
江雲昭忍不住瑟縮了下,往外掙扎。一個不小心,竟是真的跳下了馬。
廖鴻先哪肯由她跑走?快速卸甲,三下五除二,那樣難弄的東西竟是真被他迅速脫了下來。翻身下馬,緊跑幾步追上他,再不顧她的抗爭,一把撈在懷裡,緊緊抱住。
江雲昭羞得臉通紅,卻聽廖鴻先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昭兒,別動。陪我一會兒。”
“昭兒,陛下駕崩了。姨父去世了。我心裡很難過。”
聽了他這兩句話,感受到他話語中無盡的悲傷與無奈,江雲昭僵了僵,停住了動作。
廖鴻先兒時父母皆亡。當時,是皇上將他接入宮中,交由他的姨母來親自撫養。
十幾年間,廖鴻先長在宮中,帝后二人將他如親子般捧在手掌心疼愛著。如今皇帝駕崩,廖鴻先心裡的難過,當真是無法言表。
感覺到她放鬆下來,廖鴻先忍不住用臉頰蹭了蹭她頭頂的發,緩聲說道:“陛下待我很好。非常好。”
任由馬兒在旁邊慢步走著,他放輕了聲音,慢慢地與江雲昭講起了這些年的許多事情。
他被人欺負,皇帝斥責對方;他欺負別人,皇帝護著他,裝沒看見。
“姨母常說,我這樣的脾氣,就是被他給慣出來的。可他卻說,男孩子就該這個樣子。元睿是太子,擔負著重任,沒法由著他的性子。既然如此,倒不如放縱了我,讓我替元睿好好玩著。”
廖鴻先輕輕笑著,“我常說,長大了後一定會護好元睿和姨母,讓他不要擔心。如今倒好,我長大了,想要證明給他看我能做到,卻沒這個機會了。他再也看不到了。”
廖鴻先喃喃說著,雙眼蒙起一層霧氣,卻死咬著牙,一滴淚也不肯落下來。
江雲昭不知該如何安慰眼前這悲痛欲絕的少年。
在這樣巨大的悲傷面前,任何言辭都是蒼白無力的。
看到端王孫喜極而泣時,她只覺得驚訝。但是看到眼前這肆意飛揚的少年哀痛落淚,她的心裡,卻是一陣陣地心疼。
遲疑了很久,她暗暗嘆息著,終究是輕輕握住了他的手,“無妨。陛下會知道你的心意的。”
兩手剛一相觸,他手腕一翻,使了個巧勁,反將她的手握在了掌心,再不鬆開。
江雲昭無法掙脫,就有些後悔了。想要尋辦法逃離,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