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眼前一亮——少年身姿挺拔高大,風流俊俏;其妻相貌出眾,嬌俏可人。
這樣姿容卓絕的兩個年輕人走在一處,當真是賞心悅目。
至於那意氣風發的新郎官……
雖說他細細打扮過了,也頗為倜儻,但在這麼一對奪人眼目的佳人面前,當真有些不夠看了。
廖澤昌本是牽了紅綢在引著新娘子往裡走。冷不防身後傳來讚歎的交頭接耳聲,他扭頭一看,就見大家的視線齊齊挪走。再順著大家的目光看過去,頓時恨得牙癢癢的。
——成親的時候,就沒見過親眷打扮得比新人還要靚麗的!這兩口子,分明是充滿惡意,故意為之!
若是平時,他少不得要衝上去和廖鴻先打鬥一番。偏偏在今日,他只能忍下,無計可施。
廖宇天和董氏一早就叮囑過他了,切不可在眾人面前挑釁廖鴻先。若是落人口實,往後二房的名聲就不太好聽了。
姚希晴感覺到步子停了下來,也聽到了周圍低低的聲音。
她雙目掩在蓋頭下,無法窺得外頭髮生了什麼。但是如今廖澤昌路走到一半還未進到行禮的廳堂就這樣停了下來,讓她著實懊惱,不由低聲氣道:“做什麼呢?快著點!”
平日她的性子便張揚潑辣,在王府住了段時日,廖澤昌自是曉得。
聽到她耳邊‘惡狠狠’的催促聲,再看到廖鴻先身邊的俏麗佳人,廖澤昌的心裡沒來由地一陣煩躁。
“這麼急著嫁?早幹什麼去了!”
廖澤昌這句話聲音不算低,四周聽見了的人大為詫異,扭頭過來看他們。
姚希晴又羞又惱,暗恨不已,只道他是不顧及自己的顏面了。偏偏這個時候發作不得,只能按捺下來,跟著再次啟步的廖澤昌往前行去。
後面些的人卻是完全沒留意到他們這邊,視線完全凝在了廖鴻先他們身上。待到廖鴻先與江雲昭走近後,年紀大些的親眷細細看了他們倆,很是震驚。
一來,是因為大庭廣眾之下,廖鴻先居然堂而皇之握著妻子的手。
這簡直太不像話了!成何體統!
二來,他們認出了江雲昭戴著的飾物,是廖鴻先母親的遺物。
王府二房做下的事情,他們並不清楚。但他們知道,廖大世子有個不好的習慣,做事全憑自己的心意。若是他不肯的事情,就算是別人跪著求著,他也懶得搭理半分。相當沒有人情味。
但是相熟人家知曉,那時候因了母親留下的一個玉瓶,他和堂弟廖澤昌打了一架,將廖澤昌臉上揍出好大一塊青紫。
如今他卻將母親的遺物給了小妻子……
這是不是說明,這小姑娘,被這世子爺疼愛到了心裡頭、寵上天了?
大家在下面悄聲議論著,等到小夫妻二人走進屋中,廖宇天和董氏自然也看了個分明。
雖說兩人前些日子勢同水火,可後來準備長子的婚事了,兩個人的氣氛也就稍稍和緩了些,不再如此劍拔弩張。
再怎麼說,不能在這種大喜的日子裡讓人看了笑話去。
他們二人本是欣慰地看著兒子兒媳,一轉眼,瞧見了江雲昭滿身的打扮,頓時黑了臉。
廖鴻先怎麼找到這幾樣東西的,他們不知道。他們甚至不知道,他已經找回來了多少個!
再看賓客們的視線被這小夫妻給吸引了去,董氏更是恨得心口發疼。
那個女人真是陰魂不散。
當年她就壓了自己一頭,處處比自己出眾。
如今好不容易她死了,卻也不肯放過後人們。非要在這大喜的日子裡,幫著兒子兒媳,奪去新郎新娘的風頭!
“賞賜到——”
這時,屋外傳來了公公細高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