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就拿起電話。她和部屬一起吃飯,也是很晚才回家。
“我今天到六本木的S音樂廳去了。”
“和誰去的?不可能是一個人去的吧!”
芳子無言以對,由美緩緩地問道:
“大概是和松永一起去的吧!”
“怎麼會呢?”
“別裝蒜了,趕快招供。”
芳子眼看被拆穿了,也就乾脆地承認了。
“不過,我是純粹去聽音樂的。”
“是嗎?”
“真的啊!所以我早就回家了。”
“你是為了要見他才去的。”
“……”
“我說中了吧!”
由美嘆了一口氣,緊接著又說:
“你是不是還愛他?”
“怎麼可能……”
芳子拿著聽筒拼命搖頭。
“如果你討厭他的話,根本就不會去了。”
“話是沒錯,他約了我好幾次,所以……”
“你先生現在不在家吧!”
“家裡只有我一個人!”
芳子環顧房間四周,點頭道:
“我們不談什麼愛不愛,我只是覺得很刺激。”
“這麼說,你是為了尋求刺激才去的?”
“我剛才說過了嘛!我純粹是去聽音樂的!”
“我以前也說過,叫你跟他一刀兩斷,你不怕再和你先生大吵一架嗎?”
“不會有問題的,我真的只是和他見見面而已。”
“唉!這是你的事,怎麼做都是你的自由。”
被由美這麼一說,芳子又變得有點不安。
“那架鋼琴的音色真的不錯哎!”
芳子把話題轉移到音樂會上,不過,最後還是把和松永一起吃飯的事報告了一遍,才心滿意足地結束通話電話。
和由美透過電話總算了卻一樁心事,芳子看看手錶,十二點十分。
開著的電視正在播放深受年輕女性喜愛的深夜節目。芳子一邊欣賞,一邊回想今天早上的事。
修平說過今天晚上會在外面吃飯,芳子本以為只是吃個飯,最晚也會在十一點以前回家。
“早知道他那麼晚回來,我應該答應松永的邀約才對。”
好不容易聽了一場成功的音樂會,心情十分輕鬆,卻為了配合丈夫不得不早點回家,真是有點掃興。想著想著,芳子漸漸對修平感到不滿。
今天一整天,不論是猶疑該不該和松永見面,或是飯後從餐廳逃回家,完全都是為了修平,結果十二點多了,他竟然還不回家。
芳子喝了一口失眠時經常用來催眠的養命酒,心情依然無法平靜,索性把電視關掉,打算回臥房先睡。走到門口時,門鈴響了起來。
芳子用手指撥了撥頭髮,走到門口時,修平已經自己用鑰匙開門走了進來。
“噢……”
修平回家時總是宛如野獸般地“噢”上一句。這句“噢”似乎包括“我回來了”、“我累了”兩句話的所有含意。
芳子繞到他身後把門關上,修平則徑自走人書房,放下公事包,然後轉到臥房,開始脫西裝。
“你去喝酒了?”
“一點點……”
修平含混地答道。他全身都是酒味,眼睛也相當無神,看得出來喝了不少。
“和廣瀨一起喝的。”
“怎麼又找他?”
“他這一陣子一個人挺寂寞的。”
“一個人?他不是有太太嗎?”
“我的意思是說,除了他太太之外,他沒有再找其他女人。”
“這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