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卻沒有動彈。
“還沒決定好嗎?”關柏言半垂著眼睛,“如果還想留在舞臺上,你就已經沒有其他選擇。還是你想換得更多的東西?不過我勸你不要太貪心,不管在什麼故事裡,貪婪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寧澤拿出口袋裡的照片,手指用力到泛白,“只要是前輩力所能及的事,您都一定會做到對嗎?”
“我雖然不是萬能,但要幫你解決這次的推人事件卻沒什麼問題。”關柏言不以為意。
“不是的。”寧澤忽然抬起頭道,“我想拜託前輩的並不是這件事。”
“不是?”關柏言難得的驚訝,“如果不是這個條件,那你想要什麼?”
寧澤深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大聲道,“我想要住到前輩這裡來!”
“什麼?”關柏言面色一變,猛地站了起來。
他一站直身體,寧澤突然覺得:原來他也只比自己高上一點點而已。除去那些外在的光環,關柏言也只是一個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地方。
而且,現在談判中的甲方不是自己嗎?
為什麼要握著主動權卻畏畏縮縮呢?被抓住弱點的對方難道不是應該聽自己的才對嗎?
“就算前輩能幫我解決這次的危機……終究也沒有什麼不同吧。”這時的寧澤反而能自如的說話了,這也是他這些天反覆考慮的結果,“在組合裡,我還是吊尾的那一個,就算現在能勉強維持住事業,可三年後呢?五年後呢?男子團體的壽命界限是五年,一旦黃金時代過去,到那時候,如果沒有足夠的人氣又有其他成員具備單飛的實力時,我就只會被公司拋棄……就如同當時的‘The Top’中除了您以外的其他團員。”
“沒錯,這就是遊戲規則。”關柏言抱胸站立著,“不過我看不出這和你剛剛提出的要求有任何關係。”
“所以我想留在您身邊學習……前輩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想看看究竟有什麼原因,也想讓您就近教我……我記得您曾經說過我實力不夠。您的日程很緊,我現在也有自己的工作,不過如果是住過來的話,應該還是會有請、請教的機會吧。”說到後面寧澤還是又緊張起來。
關柏言一時沒有說話,只深深看著對面的人,彷彿要望進他的靈魂中去。那目光像刀子,一遍遍刮過寧澤的骨頭,竟讓他覺得面板泛起了隱約的疼痛。
“你不是認為我是完全靠著凌之華嗎?”片刻後,關柏言終於緩緩道。
寧澤一時尷尬,卻想起那天關柏言身上恐怖的淤傷,“呃……總還有其他的原因吧。”
對他的出言無狀,關柏言居然沒有生氣,反而認真問道,“真的是想要學習嗎?”
“是、是的!”
“那麼這次的推人事件呢?如果這件事無法解決,你就算有再多的本事,也毫無用處。”
寧澤暗自握緊雙手,“我會自己解決的,這次不用麻煩前輩。”
關柏言再次沉默,寧澤緊張的等著,彷彿等待著罪與非罪的裁決。
半晌後,關柏言向他伸出一隻手,“把照片給我。”
寧澤急忙將捏得幾乎發皺的相片遞上去。
握住那疊照片時,關柏言的動作短暫的停頓了一兩秒,這才從寧澤手裡接過,低下頭一張張翻看起來。
當他低頭時,長長的眼睫自然下垂,偶爾振動幾下,如同蝴蝶脆弱卻美麗的翅膀。明明是面無表情的臉,從這樣的角度看起來卻暈染上了許多懷念和傷感,讓寧澤不禁猜測:在看著這些照片時,他究竟在想些什麼呢?
在心底裡,寧澤一直告訴自己:想要接近這個人,只是為自己今後的事業打算。但在這一刻,一切卻變得不那麼篤定起來。
相片只有五六張,關柏言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