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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還是那張上下鋪!
謝元棠睡上鋪,抱著小喪屍,枕著她的股份和銀票,睡得倍兒香!
司徒硯睡下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無塵說的那些話,他睡得不太安穩。
夢裡,他看見自己一身是血的站在屍骸中,手中握著斷劍,鮮血從劍柄順著往下滴。
“滴答,滴答……”
司徒硯皺緊了眉頭,不安地掙扎著想要醒來,卻怎樣都無法擺脫這個夢境。
忽然,他看見夢裡,在“自己”身後,出現了一道身影。
那人一身僧袍,只是頭髮剛剃了一半,另一半還披散在肩上,手中拎著一壺烈酒,搖了搖頭嘆息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施主,你太過分了!”
“司徒硯”冷笑一聲,斷劍緩緩抬起:“哦?過分嗎?我不覺得。”
夢裡的無塵單手指著司徒硯腳下:“自然過分,你殺人就算了,竟然還不殺乾淨,留他一口氣讓他在仇海恨河裡沉浮,一生不得解脫,不是過分是什麼?”
被司徒硯踩在腳下的人:“……”媽的老子以為你是來救老子的,結果你是來催命的!
司徒硯挑了挑眉,緩緩勾了勾唇:“大師真是有慧根!確該如此!”
話音落,斷劍朝下,驟然一刺!
正中腳下那人的天靈蓋!
乾脆利落,狠辣無比!
而從頭到尾,司徒硯的眼睛都沒往下看一眼,而是盯著無塵。
無塵看見他出手,驚喜地感嘆:“哎呀!施主真是好劍法!貧僧還以為就我一個人喜歡刺穿天靈蓋的爽感呢!”
說罷,將手中酒壺凌空扔給司徒硯:“在下無塵,施主怎麼稱呼?”
……
司徒硯猛地睜開眼!
他想起來那個東西放在哪裡了!
黑暗中,司徒硯輕手輕腳地起床,穿鞋走出房間,去了隔壁書房。
接著,手指輕輕點按在書房最裡面那張牆壁的畫框上。
“咔噠~”
一聲輕響,畫框忽地從中間裂開,繼而牆壁的凹陷處露出一塊寸長寸寬的匣子來。
匣子上了鎖,司徒硯看了眼那把鎖,抬手微微用力一拽,輕而易舉地將鎖扯斷了!
開啟匣子,裡面有許多東西。
司徒硯目光落在那些東西上,微微怔了一瞬,繼而移開目光,一眼不敢多看,只拿走了最上面的玉牌。
“嘎吱~”
半刻鐘後,房門輕輕開啟,司徒硯回到房間。
他下意識地,先看了眼上鋪。
謝元棠還是他離開前的睡姿,小小的身子側躺著,小胳膊緊緊摟著懷裡的小喪屍。
司徒硯走到床邊,抬手想要觸碰她的側臉,只是手伸至半空,又驟然縮回。
“娘子,我想起來一些事……我好像殺了好多人……”
他怔怔看著謝元棠,原本清澈的桃花眼染上了墨色。
“殺人的人都是壞蛋吧?娘子知道我是壞蛋的話,還會對我這麼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