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得勢,百姓的心思,還是向著我大宋的”!楊太后給小皇帝加上一層披風,牽著他的手向座艙裡走。“陛下只需要念好書,將來就可以治國,做一個堯舜之君。”
“可堯舜之君也得有將相輔佐啊”,小皇帝用力摔開了楊太后的手,有些生氣的說道。他知道國事如何艱難,不想再一切被矇在鼓裡。“今天,陸大夫說,文丞相在江南西路和福建路交界處,又打了一個勝仗,殺了一個韃子頭,母后,有這回事兒麼?”
“有的,是個千夫長,算不上什麼成名的大將。”楊太后笑笑,低聲回答。這是幾個月來,大宋在陸上戰場唯一的勝利,早已被百姓傳得天下皆知,船上很多宮女聞之,都激動得落淚呢。
“畢竟是個千夫長,還有一千多個真韃子,不是漢軍,也不是那些吃裡扒外的新附軍”,端宗皇帝並不糊塗,探馬赤軍和漢軍之間的區別他能分得清楚。北元軍隊中,探馬赤軍的戰鬥力僅僅次於蒙古兵,漢軍和新附軍根本與前者不在一個檔次。逆賊劉深的部曲中,只有兩千探馬赤軍,已經讓擁有十八萬將士的張士傑無法正面應對。而文天祥,居然以新敗的殘兵,打得一千多探馬赤軍全軍覆沒。
“母后,您說文丞相和張大人,到底誰更會打仗些?”沉默了一會兒,小皇帝在座艙中發問。
“差不多吧,文大人曾經收復贛南,張大人也曾收復了半個福建。”楊太后支使宮女給端宗捧來手爐,在親自檢查了一遍裡邊的白炭,漫不經心的回答。這個問題,對她一個女人家來說,實在過於深奧。
“應該是文丞相更厲害些,文大人麾下,全是各地義勇。而張大人手中,全是大宋禁軍和廂軍呢”,衛王趙景拎著一個鳥籠子,蹦了進來。他與端宗兄弟情深,一向隨便慣了,入門後也不給皇兄見禮,直接插話。
“朕也這麼認為”,端宗捧著手爐,大聲說道:“文大人從福建打到了江南西路,一路上攻城掠地。最後雖然敗了,卻打出了我大宋的威風。而張大人圍攻泉州,三個月入不了城。並且朕聽說,連當時福建各地,也是文丞相打下來後,移交給他的。”
“陛下不可亂說”,楊太后身子一顫,手中的茶杯不小心落到甲板上,摔了個粉碎。濃濃的江南綠茶香味瞬間飄滿屋子。
一邊招呼宮女收拾,楊太后一邊拉過皇帝鄭重叮囑,“陛下為一國之君,切莫對臣子的能力妄下斷言,傷了忠臣之心。”說著,四下張望,看看周圍除了貼身宮女再無閒雜人物,才把一顆心裝落回肚。
“可宮裡的人都這麼說,今天陸大人也證實,文丞相福建與贛南交界處,打了勝仗。居然還造出了震天雷,炸得韃子人仰馬翻。”端宗皇帝興奮的說著,彷彿自己御駕親爭,親自目睹了震天雷的威力一般。自從即位以來,一直被北元兵馬追著到處漂流,難得的一場勝仗,當然讓他欣喜。
“陛下如果高興,就下旨嘉獎文丞相便是,讓天下忠義之士都學文丞相,早日光復我大宋山河。”看著皇帝難得高興一回,楊太后不忍拂了他的意,順著他的口風說。反正,今天即使皇帝下了嘉獎的聖旨,也找不到人將旨意送到陸地上去。
“朕想將文丞相招回來,主持我大宋軍事”,透過紙窗,望著窗外的波光,端宗皇帝躊躇滿志。
“陛下不可這麼做”,楊皇后立即出聲制止,唯恐小皇帝一高興,由著性子胡來。
“為什麼不可,右丞相可是文武全才,母后怕陳丞相阻撓麼?”
“正因為因為文丞相是文武全才,所以陛下才不能將他招回啊,陳丞相這樣做,也是為了大宋山河”,楊太后情急之下,語調中已經帶上了些許哭腔。
“母后,難道這其中很為難麼”,端宗驚奇的問,扯了扯楊太后的衣角,不知自己錯在何處。他與衛王一直有楊太后照顧,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