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險的人物。因為這種人的出現,既顛覆了武將的形象,又威脅了以文治武的國策,甚至有對皇權的潛在危險。所以傳統文人、武將和皇家都不能包容他們,大宋三百多年曆史上,這種人皆不得志,甚至不得善終。岳飛如此,辛棄疾亦如此。
嶽武穆以武入文,由文而政,甚至開始干涉太子冊立與對外戰和這種士大夫***才能參與的決策,所以,他必須死。
文天祥以文入武,短短兩年時間打造出了一支實力強大的破虜軍。並且,他現在走得更遠,甚至學王荊公,用新政挑戰傳統。大宋臣子兩條必死之忌,他都犯了。所以,無論是傳統計程車大夫,還是傳統的武人,都不能容納他。
所以,朝廷上針對破虜軍的手段,一波比一波急。
如果不是破虜軍目前實力過分強大,如果不是楊亮節過分貪婪,如果不是陸秀夫被文天祥說動,天知道,眼下破虜軍是什麼樣的結局。
可這樣下去,總有一天,矛盾會總爆發,大宋將被爆發的矛盾炸得四分五裂。
山風呼嘯地颳著,颳得竹林間,彷彿千軍萬馬在吶喊。
林琦鬱悶地想著,內心深處,彷彿千軍萬馬在廝殺。
很多急需安排的事情都靜不下心裡安排,就連西門彪走了進來,站到了他背後,都沒發現。
“林將軍,林將軍,想什麼呢。想媳婦了吧,好辦啊,看上了哪家小姐,我登門去替你做媒,他***誰敢說不,彪子哥我一把將他的頭擰下來!”剔了個大光頭,卻留了把絡腮鬍子的西門彪拍了拍林琦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
“胡說!匈奴未滅,何以家為”林琦被西門彪說得滿臉通紅,慌不急待地反駁。
“別跟我掉文,別跟我掉文,我是老粗,不懂這些文雅的詞。”西門彪搖搖大腦袋,光溜溜的腦門範出青幽幽的顏色,晃得人眼直花。“我來找你,一是跟你告辭,文大人送來的軍械,你答應分給我的那部分,我準備讓弟兄們搬走。第二呢,咱無功不受祿,拿了你的軍械,就得給你回報。我是想在臨走之前,幫你做筆大買賣!”
“什麼買賣?”林琦收起笑容,鄭重地問。
西門彪出身江湖,在訓練軍隊和正規作戰方面不如林琦。但對偷襲、伏擊,給地方豪強們挖陷阱、打悶棍這一方面,卻遠比林琦拿手。兩人合作半年多,憑著西門彪的山賊手段,威震江西。所以,對他的建議,林琦都非常重視。
“萍鄉啊,這地方是通往荊湖的主道,張弘範此番總督各路人馬南下,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手下的探子打聽到了,荊湖南路(湖南)運往贛州的糧食和軍械,眼下都在萍鄉和醴(禮)陵兩地,山一樣堆著。如果咱們在這裡幹他孃的一票,少說能吃大半年。並且讓張宏範沒入江西,先搓了銳氣!”西門彪大聲回答,兩眼冒出咄咄精光。
“是個好主意,西門兄別忙著下山。等我把參謀找來,擺出沙盤,咱們仔細籌劃籌劃!”林琦的心情也被西門彪的笑容感染,暫時把心煩的事情拋在了腦後。吩咐親兵去給參謀傳令,從矮几上翻開地圖,跟西門彪仔細探討起來。
地圖和手中情報一對比,林琦就又皺起的眉頭。西門彪的主意不錯,醴陵和萍鄉離自己目前所處的明月嶺也不遠。但這兩個城市卻都是險要之地,城牆高大,並且城市周圍至少三面是山,易守難攻。所以無怪乎張弘範安排在這兩地囤積物資。
“西門兄,你看…”林琦指著沈式地圖上那密集的等高線說道。(酒徒注:帶高度標誌的地圖,在東方為北宋沈括所發明。)
“我知道,硬攻,不用百十門炮,轟上幾天,咱們進不了城。可攻得時間長了,達春這頭老熊一定會拼命來救。到時候,咱們弄不好打不著狐狸,反弄了一身騷!”西門彪捋著還沒留到足夠長的鬍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