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道:“兩個人能不能在一起,並不僅僅是地位富貴這些表面上的東西……麗娘,我並不與你多說什麼,但只希望你記住,同樣的話,以後不要再提及了。”
“不然,只怕連我們兩個的情分也不能維持了。”
“我並非是矯情,也並非是開玩笑。”
對於花襲人來說,在他最早做出決定答應韓母去娶所謂“貴女”的那一刻起,他已經成為了她的過去式。她便再沒有試圖去影響他,將他“改造”成她想要的男人人選。
更何況今日,又出現過一個薛世淨。
花襲人又不是嫁不出去了,非要回頭去找最初那顆樹去放上吊繩。
韓麗娘眼中閃過濃重的失望,不再試圖去握花襲人的手,低著頭不知道想些什麼。
花襲人心底微微嘆息,卻還是無情地道:“麗娘,你今後也是要嫁人的。”
而嫁人,就是要離開熟悉的家,到另外一個陌生的地方去生活。若是隻會惶惶,那隻怕是生活不好的。
韓麗娘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迷惘,隨即嬌軀一顫。
這句話之後,花襲人便告辭走出了韓府。
韓母讓吳媽媽過來找了韓麗娘過去,問道:“你們說了些什麼?”
韓麗娘搖頭道:“娘,您別想了……她不會答應的。”
不止是韓麗娘後悔了,韓母也後悔了。
而花襲人成為侯府鄉君,是太子妃娘娘的庶妹,即將是未來皇后娘娘的庶妹……這種出身,已經完全能夠配得上即將成為侯爵的韓清元。
與其將來找一個瞧不起他們韓家鄉土出身的媳婦,不如就花襲人。
從這個意義上說,是韓母有些自卑了。
但她一貫在花襲人面前表現出來的驕傲,和心底那一點奢望,想著花襲人依舊如她想象中一般對韓清元感情深厚……韓母覺得無顏面對花襲人之餘,也奢望著,花襲人能主動向她低頭。
在韓母看來,為了能嫁給韓清元,花襲人為了所謂的愛情,是會先低頭的。如此,將來花襲人進門之後,她便能擺出長輩的架勢,高花襲人一頭。
所以,她才暗示韓麗娘去試探。
只可惜,結果並不像她料想的一般。
韓母眼中閃爍出不解,又有一些憤怒,猶自不肯自信地問韓麗娘道:“別是她在欲拒還迎自抬身份?麗娘,你別是被她騙過了吧?”
韓麗娘搖頭道:“不是的。她說,若是我再提及同樣的話,她就很可能與我們斷絕往來,以示決心的。”韓麗娘完全看不出花襲人的言語表情中有一絲一毫的**閃爍。
看著韓麗娘沮喪中有些恍惚的神情,韓母眼中惱意大盛,遂又緩緩褪去,有些疲倦地往後靠在軟靠上,不斷地揉著額頭。
再說花襲人回到侯府,問清楚了任少元所在,找到了他,閒聊幾句之後,將裝著泥人的兩個錦盒和一卷書冊交給了他,拜託他道:“還請世子將這些交給容兒妹妹。”
“這些是什麼?”任少元有些好奇。
“是我編造的一些小故事,或許容兒妹妹會喜歡。”花襲人沒有瞞什麼,指了指錦盒道:“這是裡面的幾個人物捏成的泥人。”
“容兒妹妹最近一直不肯出門,怕是會覺得悶些。”花襲人沒有提“任少容不肯見她,自己表示歉意”這種說法,而只是表示了一下對任少容的關心。
當然,在宋景軒這個問題上,花襲人雖然覺得自己並沒有錯也沒有什麼可愧疚的,但到底是覺得有些不太自在。好吧,她其實當任少容是一個小妹妹。小妹妹受了情傷,她怎麼也要關心的。
任少容看那書冊只是用粗線封起,簡單地包了一個藍色的書皮,書皮上空無一物,不禁有些好奇地翻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