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指在他眉心之上,槍柄正握在救人的那個紈絝子弟右手之。形勢逆轉就在電光石火之間,被槍指住的黑綢褂子被嚇得瑟瑟發抖,哆哆嗦嗦的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誤,誤會!有,有話好好說,別走了火!”
吳孝良明白這兩個黑綢褂子絕對不是一般的搶匪,很明顯他們是有備而來,亦或者說是有著明確的目標,那就是眼鏡青年。難道是因為他車上太過招搖,招了日本人的恨嗎?禍從口出此話的確不假,希望他躲過此劫之後會有所感悟!
“上車!”
被槍指的黑綢褂子哪還有半分反抗的膽量,乖乖上了車,林正東也坐上了車後座,將其控制起來。吳孝良再轉頭時,另一個黑綢褂子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看熱鬧的人見歹徒被抓,都壯著膽子圍了過來,想要看個清楚,人竟有越聚越多的趨勢。
汽笛聲響,又有列車靠站,正陽門車站的護路兵們持槍開始驅趕人群,看熱鬧的人一鬨而散。見吳孝良幾個人身份似乎不簡單,護路兵則較為客氣的請他們將車子靠邊。
吳孝國試圖向護路兵打探訊息,卻得到了一個背影作為回答。而後,一隊隊計程車兵自車頭後掛的悶罐車廂魚貫而出,士兵們垂頭喪氣,軍服破爛,傷病者比比皆是,很多傷兵身上繃帶還有已經泛了黑的血跡。
“看情形是南邊來的敗兵,不知道張大帥還能在北京城堅持幾天?”
孫家鈺憂心忡忡,臉上盡是對前景的不樂觀,一旦京津戰亂,就會道路斷絕,到時候良大旗下貿易公司的運轉將會大受影響。吳孝良彷彿是看出了他在想什麼一般,勸慰道:
“大哥放心,本月內南方的革命軍打不到北京城,那批貨當可按時運走,不會受影響。”
吳孝良看著越來越多的潰兵擠到站臺之上,突然道:
“大哥可知有人要行刺張大帥?”
“哦?”
孫家鈺眉頭一動,他立刻明白,吳孝良此次回國定然與此事有關。
“維難道想阻止?”
張作霖被刺殺,對綏東軍未必是一件壞事,當初吳孝良下野被迫出國,這位張大帥在背後可沒少出力。後來,連答應嫁與他三女懷瞳的親事都不了了之。因此,孫家鈺不明白吳孝良為何要救他,放任其被刺死不是更好?再者,他怎麼就能肯定刺殺者一定會行刺成功呢?還專程自國外趕回來。孫家鈺有很多疑惑,一時間都想不通,索性便不再去想,這些事就讓維自己頭疼去吧。
“正是!”吳孝良點點頭,他們很快便被淹沒在潰兵的洪流,丟盔棄甲的奉軍如潮水般向站口湧去,他大聲的喊著:
“刺殺和日本人有關,突破口就是他的日本顧問,土肥原賢二,應該立刻將他監視起來,排查一切與之接觸的可疑人物。”
“什麼?你所說什麼?”
站臺之上,聲音太過嘈雜,孫家鈺根本就聽不到吳孝良的說話,只好大聲的反問著。
等潰兵過完,那眼鏡青年自車下來,整理好衣服施禮道謝。
“晚輩趙承先,謝過幾位前輩援手,不知前輩高姓大名?”
“萍水相逢,舉手之勞,何必再問名姓!”
吳孝良不願說出身份,他此番乃是秘密來京,本想低調一些,卻不料前腳剛踏上正陽門車站站臺的地面,後腳就鬧了這麼一出。
趙承先見吳孝良不肯吐露姓名,也不勉強,又再三謝過,便轉身離去。
幾個人上了車,林正東發動車子,油門踩到低,黑色雪弗蘭絕塵而去。
吳孝良在車上審問了黑綢褂子,這傢伙是個軟骨頭,稍一嚇唬就什麼都招了。
“我們是黑龍會的,大龍頭早在三天前便交代我們;今日無論如何都要逮住剛才那個眼鏡。唉,如今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