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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到她的顫抖,他伸手,覆住她的眼,虛弱地叮囑:“不準看,會害怕。”

他清楚春風的個性,說好聽了是淡泊,實則是隨波逐流,逆來順受,甚至算得上懦弱,即便被人嘲笑了也不懂得反駁,讓這樣的女人去殺人浴血,呵……他不捨。

“我不怕,這不是第一次殺人,為你,值得。”

沾滿黏稠鮮血的手順著她的臉頰無力地滑下。

——為你,值得。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輕而易舉地觸動了華遙的心,酥麻的感覺讓他險些站不穩。他不想去探究這話裡有多少男女之情,既然她覺得為他生為他死皆值得,那即使今兒就去見華遲敘舊聊八卦,也無憾。

就像吃了興奮劑,華遙打起精神,踹開一旁衝來的人,順手奪了他手裡的刀,背靠著春風:“我陪你一起殺,就不信那麼有身份的兩個人殺不光這群路人甲。”

倘若不是時機不對,春風當真想回他一句——“你敢嚴肅點嗎?”

可現實讓他們沒有時間錯神,所謂的車輪戰大抵如斯吧,人一個接著一個衝上來,真像是永遠殺不完般。

戰況正猛烈,華遙和春風漸漸露出不敵之勢力=,暮色下忽而有陣雜亂響亮的馬蹄聲。震動四周。

漫天的塵土,隔著很遠的距離只能隱隱看清模糊身影,大隊的人馬如陰兵般氣勢洶洶,卻瞧不清是自己人還是敵人。

直至越來越近,為首男人的喝喊聲傳來:“明丞相有令……”

明丞相能有什麼令?

春風不期待那人接下來的話可以就他們於水火,也許會是更徹底地被打入萬劫不復。趁著所有人聞言呆滯,像被人按了暫停鍵般全都停下動作回望,她拉起身旁的華遙,頭也不回,只丟了句:“還愣著做什麼?!快走啊!”

她的手剛一緊握,華遙便回過神來,沒有片刻遲疑地跟著春風往那片密林裡跑。

他們都很清楚,無論明月光傳來的是什麼命令,即使他突然後悔了,要一意孤行取消這荒唐的和親,春風也不過是從一個深淵被推入另一個更無天日的深淵。

逃,自然成了眼下唯一的抉擇。

可他們面對的敵人並非茶館門口聽人說書的路人甲們,而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之師。,沒跑多遠,那些人就醒過味來,。追了上去,至於明丞相的令,留一人接就足夠。

居高臨下一覽眾山小的滋味,也不過如此,明月光負手立在山頭,任由擾人的風吹亂髮絲,腳下踩著皇土,手上握著一個之下萬人之上的權,他卻笑不出來,所有心神皆系在那個讓他恨到咬牙切齒的女人身上,恨不能毀了她,恨不捨毀了她。

“明丞相!”

派出去的人又回來了,聽起來很不夠鎮定的聲音自身後響起,他閉了閉眼,極力壓抑住激動的情緒,卻還是從眼波間洩了出來:“把她帶回來了?”

“沒,沒……那姑娘……逃了。”來人一陣支吾,終於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逃了?!”那麼多人竟然讓一個女人逃了?”

“被人帶走了,是個男人。”

他閉唇不語,很確信那個男人不會是司青山,祈淺的人把青山盯得很緊,更何況如青山這樣的人,只要有其他方法就絕不會抱著讓她受傷的危險豪賭,這根本是一場沒有勝算的賭。

“明丞相?”見他惶神,來人又低低喚了他一聲。

“嗯?”隱約記得那人方才說了些什麼,可明月光想得太出神,沒能聽清。

“都在等你發話呢,是殺還是放?”

“帶回來,活口。”他閉目,似在養神,口吻清淡。

“那……那、那那個男人……”

“不準傷。”他心軟了,為了她。若可以,明月光恨不得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