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她的腰,而是拉起韁繩,說道:“你的手不方便,還是由我來控馬。”
好吧!誰叫她的左手使不出力;於是他們這組傷手、傷腿的傷殘大隊,就這樣往山下繼續走。走了約三里路,惜桐身後的人就不行了;不但手拉不住韁繩,頭也拼命的撞向她的後腦。不得已之下,她只好將他的頭,扳到自己的肩頭上靠著,再將他的雙手拉到腰前互握,然後拉過韁繩控馬。
剛開始時,他還模糊的抗議幾聲,但最後終究投降,乖乖的靠著她。
“阿……阿哥,我們找間廟義結金蘭吧……”他對著她的耳朵,聲音低沉地說,讓她猛地一愣。
“……把名分定下來,我們永遠不離不棄……”他繼續說。
她皺眉;這話聽起來怎樣像是男女之間在許諾?
“好不?”他的手漸漸鬆開,放到她的腿上,就定在那兒。
“快睡吧,別說話。”她咬住韁繩。右手把他的手拉回腰上,要他抱緊;若讓他的手往後掉,他整個人就會往後倒,那時她可會跟著他一起滑下馬。
“好不好……”他還在硬撐,像是非得要她答應。
“可以啊,只要你的腿傷養好,我們就去。”她胡亂的應著,心裡卻百般不願意,誰要當他的兄妹,眼睜睜的看著他和妻子相親相愛?
想要來看他的心願已了,再怎麼不捨,也該離去,從此各過各的人生,再無交集。
這下山的路,因沒再下雨而好走許多,等到黃昏時分,他們就來到山下的小鎮。惜桐感到秦崢身上的溫度又高起來,知道他的傷口又讓他發燒,因此決定找間客棧安歇。
等秦崢在客棧房裡躺下,她便請店小二找個大夫來看病,再請幫忙煎藥,端到房裡喂秦崢喝下。
“起來喝藥。”她先將他撐起,然後要店小二將藥碗端給她。靠上他的嘴,讓他一口氣喝下。在打賞謝過店小二後,她將房門關上,拿起盆架上的布巾沾水,再幫他擦洗。誰知在幫他擦身上的汗時,被他猛然抱住!
“阿哥……”他模糊的叫著,呢喃著聽不清的句子。
大概是病沉了,正在作夢,才會像小孩子一樣,抓著人要人陪。
她嘆口氣,脫鞋****。在他身邊躺下,打算陪他睡沉了再走。
看著他燒得通紅的臉,她舉起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臉頰,想起許多事來。對他的感情,大概是憐惜多於愛吧?
從知道他才是那個刺客之後,對他就是止不住的憐惜;哪有人那樣不在乎自己的身體?自己的生命?
再加上阿瑪帶給他的痛苦,自己對他是又愧又憐,所以心裡永遠都會牽掛著他,想要對他好。但憐惜是愛嗎?
她分不清了;對永琰的情感和對他的感情,非常的不同,卻又同時讓她牽腸掛肚。不過,說這些都太遲了,這兩個男人都不是她能執手白首的物件。是不是她的命特不好?所以只能從別人身上偷取不屬於自己的情感,當個小三?
她稍稍的推離他的擁抱,想要下床離開他的房間;她可不想浪費另一張床的錢。可是才脫離他的雙手,他卻猛的撲上來,再次緊緊抓住不放,嘴裡大叫一聲:“惜桐!”
她嚇住;這是被他發現自己的秘密,還是他在作夢?
“別走!留下來……我不要你走……”他口齒清晰地說著,雙眼卻緊閉。
她判定他是燒胡塗了,才會胡說八道。不過,知道在他心裡還有自己的存在,怎樣都讓她覺得安慰,因此她便不再動,讓他緊緊抱住。不知是不是也累壞了,她就這樣,在秦崢的懷裡睡著了。
下半夜裡,秦崢醒來。剛醒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聽到、感到自己懷裡有人,還嚇了一大跳。等小心觸控那人的臉,摸到的是羊皮面具,這才安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