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州的人,怎麼會使仙族的劍法......”
風雲聚散,劍氣漸消,震耳的轟鳴遠去,陽光再次灑落群山。
可是人們內心的轟鳴卻依舊滔滔不絕,籠罩在心頭的那片黑雲任然在翻湧。
人們一個個回過神來,茫然仰頭看去,大日是那麼刺眼,天空是前所未有的清澈,而剛剛激戰的地方,卻是見不到半個人影。
結束了嗎?
人又去了哪裡?
到底發生了什麼?
無數的問題閃過腦海,答案卻無人知曉。
他們也只能滾動著喉結,慶幸自己還活著。
天劍宗主峰上。
風依舊很急,帶著些許寒意,兩個半徐的老人家,狼狽不堪,那仙氣飄飄的白鶴劍袍,早就被撕成了碎布條,滿頭白髮如同炸毛一般,看著更加蒼老。
疾風老祖跪在地上,用手撐著身體。
李雲嵐癱坐在石像上,用手捂著胸口。
他們那本是深邃的眼眸,此刻早已渾濁不堪,有迷茫,有恍惚,有震撼,有驚慌,當然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而他們的面前。
站著一少年,身型依舊挺拔,白衣不染纖塵,手中握著一柄劍,折射出的寒光,驚豔了數座山峰。
江仙慢慢靠近,直到來到二人面前,一劍的距離方才止步。
疾風老祖拼命的試圖起身,可是卻又一次一次的趴下。
江仙緩緩抬起手,劍鋒頂住了李雲嵐的腦門。
李雲嵐仰頭,用盡全部的力氣睜開了雙眼,眼中滿是祈求,斷斷續續道:
“你...贏了,動手吧,不過我就一個請求.....給天劍宗一條活路,那些弟子,是無辜的.....”
“師...姐....”
李雲嵐閉上了眼,坦然的等待著死亡。
輸了就是輸了。
修仙者之間的事,輸了,就得死,沒什麼好說的。
然而她預想中的劍鋒並未落下。
反倒是聽到了沉悶的腳步聲從身前回盪到了身後。
當她在睜開眼的時候,那柄劍已經不在了。
而少年也不在了。
奮力的轉過身,望著江仙的背影,李雲嵐問:
“為什麼不動手.....”
江仙腳步不止,聲音卻起,帶著幾絲清冷,些許落寞。
“我說過,我只出一劍,生死不咎,所有恩怨一筆勾銷。”
“我與天劍宗,兩清了。”
一劍兩清,從此在無恩怨,江仙那一劍,斬的是與天劍宗的羈絆,同樣也是自己的過去。
與那段不堪的過去徹底和解。
冤屈也罷,苦難也好,至此心中在無執念,對錯不咎,愛恨不許。
不堪往事如雲煙,舊人舊事我翻篇。
行至山崖畔,江仙抬眸,見晴空浩瀚,見綠水青山,迎面的風,偷採了花香,他深吸一口氣,又長長吐出。
眉梢漸漸舒展。
腳下一踏,御風而起,乘風而去,迎風而誦,隨風迴響。
“我自人間漫浪,餘生事,南北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