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是不是說明。
他們本身生來就是惡的。
所以。
江仙分不清。
福禍相依,善惡共存,有光的地方,就一定有光照不到的陰暗面。
人和這片世界一樣,本就是一矛盾的個體。
重活一世以來。
江仙自是遵循本心,善與惡既然分不清,也沒有一個明確的定義,那索性就不分。
一切決定。
只在於想或者不想。
想便做,不想便不做。
且停且忘且隨風,且行且看且從容。
順其自然。
主打一個,千金難買我樂意。
可是。
今日,尚且未曾進入這片小世界,遇到的這群孩童,卻是讓江仙心頭一暖。
那一聲問先生安,那輕輕的一拜,絕非世俗的恭維。
而是發自內心的敬重。
這於江仙而言自是感觸頗深。
從而對於眼前那片世界,充滿了無限的期待。
他在想。
這片小世界,一定是乾淨的吧,所以才能培養出這麼多淳樸的孩子來。
他也在想。
自己是不是也能遇到這樣一群純良天真的孩童。
還有葉輕靈。
在這樣一片小世界裡,她的童年應該是美好的,值得期待。
畢竟還有這麼一句話。
有人用一輩子治癒童年,而有的人的童年,卻治癒了自己一輩子。
前世。
葉輕靈離開真靈洞天,走在這片滿是泥濘的人間,始終保持初心不變。
他想一定和她小時候有著不可脫離的關係。
所以。
劍仙期待,且迫不及待。
收回目送的目光,聽風裡的童聲消失不見,江仙伸手握住了那片梧桐葉。
小小梧桐葉也化作了一道白芒,悄無聲息的沒入了書生的手掌。
江仙深吸一口氣,輕聲道:
“真靈洞天,我江仙,來了。”
說完。
江仙一步邁進了那道虛空,身上的黑衣褪盡顏色,換了一身白衫。
纖塵不染。
這一刻,江仙脫下了黑衣劍袍。
又換上了昔日的白色長衫。
劍仙也成了先生。
僅此一步。
江仙眼前一黑,暗無邊際。
江仙眼前一亮,群山青翠。
再睜眼。
黑衣換了白衫。
劍仙成了先生。
一切行雲流水,自然而然。
真靈洞天。
一山巔。
走出了一位白衣少年郎,那少年身著白衣,束髮別簪,不染纖塵。
少年郎骨秀神清,俊逸不凡,眉宇間凜冽不減,卻是平添了一道丹青之意,滿目浩然氣。
少年郎站在山巔,迎面的山風徐徐而來,將他的袖袍吹的鼓脹。
少年郎往那裡一站,就似一幅畫卷,他便似那畫中走出的神仙。
若是文人看了,定是會贊上一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亦會提筆,將他臨摹在山水中,或潑灑於詩書裡。
人間至此。
便多了一位謫仙人。
這裡的天雖也是盛夏,迎面的風倒是也清涼。
抬眉,是雲捲雲舒,白藍一片。
垂 目,是青山綠水,鬱鬱蔥蔥。
眺望遠方,重巒疊嶂宛若一條條沉睡的巨龍綿延到了天邊,當真是氣吞山河,江山如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