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裝師切爾尼茨放下話筒,一邊往外走,一邊總結道:
&ldo;只能這樣做,而不能做別的事了。&rdo;
阿爾萊特&iddot;馬佐爾的經歷跟雷吉娜&iddot;奧布里的經歷差不多完全一樣。小汽車裡還有一個女人。那個所謂的大夫介紹道:
&ldo;布里庫太太。&rdo;
她戴著一個厚厚的面罩。而且當時已經天黑,阿爾萊特只想著她的母親。她立即詢問醫生,卻沒有看他一眼。他用嘶啞的嗓音說道,他的一個病家,盧萬太太打來電話,要他馬上給她的一個女鄰居看病,並且順便把病人的女兒接回家。他不知道更多的情況。
小汽車順著裡沃利街,向協和廣場駛去。在穿過這個廣場的時候,那個女人用一條被單罩住阿爾萊特,在她的脖頸處勒緊,並用一把匕首抵住她的肩膀。
阿爾萊特拼命掙扎,但是在她的恐懼之中夾雜著喜悅,因為她想,說她母親病了,只是個吸引她的藉口,劫持她大概另有原因。因此她終於保持安靜。她傾聽與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雷吉娜發現的情況,輪到阿爾萊特來驗證了。小汽車同樣在巴黎市的範圍內飛速賓士。同樣突然急拐彎。如果她根本看不見女看守的那隻手,那麼她隱約看到女看守的一隻很尖的皮鞋。
她也能夠聽見兩個同謀很低聲交談中的某些話,顯然他們斷定她不可能聽見。然而她聽清楚了完整的一句話:
&ldo;你錯了,&rdo;那個女人說道,&ldo;你錯了……既然你堅持要,你本該等幾個星期……歌劇院的那件事以後,這為時過早。&rdo;
這句話對於姑娘來說意思是清楚的:雷吉娜&iddot;奧布里向司法部門揭發的那一男一女,又劫持了她。這個假的布里庫大夫正是在歌劇院縱火的人。但是,他們為什麼要襲擊她呢?她一無所有,既沒有金剛鑽背心,又沒有任何首飾令貪婪的人垂涎。這個發現終於使她放心了。她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好擔心,等到強盜發現抓錯了人的時候,她就能夠被釋放。
沉重的門扇開啟時響起了隆隆巨響。阿爾萊特回想著雷吉娜的經歷,猜測自己進入一個鋪了石板的院子。他們讓她下一個臺階。她邊走邊數,共有六級踏步。隨後,是一個門廳的鋪地石板。
這時,她已經恢復平靜,感到充滿力氣,就不能抵擋自己本性的呼喚,莽撞地行動起來,這對於她說是非常不謹慎的。當那個壞男人推開門廳的門時,他的女同謀在一塊石板上滑倒了,霎時間,鬆開了抓著阿爾萊特肩膀的手。阿爾萊特不假思索,掀掉罩在她頭上的那塊布,向前猛衝,飛快地上了樓梯,穿過一個前廳,進入一個客廳,果斷地關上客廳的門,以防萬一。
一盞電燈,罩著一個厚燈罩,射出一道圓形的亮光,勉強照亮房間的一部分。怎麼辦?從哪裡逃出去?她試圖開啟房間深處兩個窗戶中的一個,卻打不開。現在,她害怕了,明白那對男女如果從客廳檢查起,那就已經快到來這裡了,他們隨時都會向她撲過來。
事實上,她已聽見房門開啟與關上的嘈雜聲。無論如何,她都要躲起來。她爬上一把靠牆的扶手椅的椅背,輕易地登上一個大壁爐的大理石臺面,沿著大鏡子到了壁爐的另一端。那裡豎立著一個高書櫃,她大膽地把腳放進一個育銅杯子裡,成功地抓住書櫃的突出花飾,然後攀到書櫃頂上,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是怎樣做的。當那兩個同謀竄進房子時,阿爾萊特已平躺在書櫃頂上,有一半身子被突出花飾遮住了。
他們只要抬眼望上面,就能發現她的身影,但是他們沒有那樣做。他們在客廳的下部搜尋,檢查長沙發和扶手椅底下,翻著窗簾後面。阿爾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