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貝舒來了,非常不安。
&ldo;糟了。&rdo;
&ldo;什麼?&rdo;
&ldo;法院採取斷然措施了。&rdo;
&ldo;像你一樣。&rdo;
&ldo;像我一樣?!像我一樣,不……但是,我承認……&rdo;
&ldo;你像其他人那樣受騙了,法熱羅讓你完全搞錯了。你講吧。&rdo;
&ldo;一切都按照固定的程式進行。對質,訊問。阿爾萊特和雷吉娜有所保留,又推翻前言,使預審推事為難。接著,女伯爵和法熱羅突然來到。&rdo;
&ldo;法熱羅出場了。&rdo;
&ldo;是的,他是個非常吸引人的演員,多麼能言善辯!多麼機靈能幹!&rdo;
&ldo;別講了。我瞭解這個傢伙,第一流的蹩腳演員。&rdo;
&ldo;我向你保證……&rdo;
&ldo;結果是不予起訴?伯爵即將被釋放?&rdo;
&ldo;明天或者後天。&rdo;
&ldo;你真倒黴,我可憐的貝舒!因為你要對逮捕負責。順便說一句,阿爾萊特表現得怎麼樣?始終受到法熱羅的影響嗎?&rdo;
&ldo;我聽見她對女伯爵說要出發去鄉下。&rdo;貝舒說道。
&ldo;她出發?&rdo;
&ldo;是的,她要去鄉下一個女朋友那裡休息一段時問。&rdo;
&ldo;很好,&rdo;德內里斯說道,這個訊息使他愉快。&ldo;再見,貝舒。儘量給我提供有關安託萬&iddot;法熱羅和特里亞農大媽的資料。現在讓我睡覺吧。&rdo;
德內里斯的睡覺,其實就是在一個星期裡抽香菸悶想。只有三個人來打斷他,範霍本向他索要金剛鑽,並威脅說要殺死他;雷吉娜坐在他身邊,而他不許她講一個字打亂他的思路;貝舒打電話給他,讀這個卡片給他聽:
&ldo;法熱羅‐‐根據他的護照,現年二十九歲。生於布宜諾斯艾利斯,父母都為法國人,均已去世。來巴黎三個月,住在夏多登街的世界旅館。無職業。跟賽馬與汽車業人士有來往。關於他的私生活和過去的經歷毫無記載。&rdo;
下一個星期,德內里斯沒有離開過家。他在冥思苦想。他時而快樂地搓著雙手,時而憂愁地踱步。終於有一天,他又接到一個電話。
打電話的是貝舒,聲音斷斷續續。
&ldo;快來,刻不容緩。在拉法耶特街的羅商博咖啡館見面。趕快來。&rdo;
戰鬥開始了。德內里斯高高興興地去參戰,思路十分清晰,他認為形勢並不那麼複雜。
在羅商博咖啡館,他在貝舒旁邊坐下,貝舒緊挨著玻璃窗,正在監視著街上。
&ldo;我想,你不會為了一點小事就打擾我吧?&rdo;
貝舒在取得成功的時候,擺出一副了不起的樣子,講話也故意咬文嚼字,誇大其詞。他開始說道:
&ldo;在我開展調查的同時……&rdo;
&ldo;不要用誇大的詞,老兄。請講事實。&rdo;
&ldo;那麼,特里亞農大媽的店鋪堅持關門。&rdo;
&ldo;一個店鋪不會堅持的。我建議你採用電報體……或者用簡單的法語來講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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