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我們能陪他的時間不多了,最後這幾個月,我只想讓他開開心心的沒有遺憾。所以婚禮我們要儘早辦,他情況一天比一天差,拖不住。”
鄭其明很費力地說完了這些話,陳阿滿想要安慰他,於是就抱住了他,頭蹭著他的脖子。
“我會照顧好叔叔的,你放心……我很會照顧人的,肯定比你請的護工好,他又貴,而且活兒還乾的不漂亮……你把護工辭了吧,我只要一點獎勵就好了。”
陳阿滿堅持要自己去醫院照顧鄭曙光。
“什麼獎勵?”
“每天早上起來,你要親我一下,還有晚上睡覺前也是。對了,你每天晚上還要念故事給我聽。”
陳阿滿絮絮叨叨地說。
“喜歡聽故事?”
“嗯,但我會認的字不太多,好多書看不懂。你幫我念的話我能聽懂的。”
他揚起臉,很天真地看著鄭其明。
“好,滿足你。”
鄭其明抬起陳阿滿的臉親了下,又特別強調:“這個不算,額外獎勵。”
其實陳阿滿最討厭學習,也不愛念書,高中都沒讀完就出來討生活,鄭其明愛看的那些老頭子們寫的文學類書,他根本不感興趣。但他從許丹心口中知道,鄭其明喜歡看書、字也寫的很好,那麼他就要投其所好才行。
不愛都能裝作很愛,人是如此,念故事這種小事也如此。
反正他是要騙婚,一切能夠讓鄭其明更喜歡自己的嘗試,他都願意做。
他盤算著彩禮到手的時間,順利的話10月份可以拿到這筆錢,還在刀哥的高利貸歸還日期內。如今是1999年的8月,兩人決定訂婚,也就是說,陳阿滿也只用跟鄭其明做短短几個月的夫妻就能大功告成。
是啊,時間真的很短。
戒指和信物
下午的時候鄭其明把店關了會兒,抽空去了醫院,見陳阿滿正坐在病床前,手裡拿著一張報紙,用食指指著上面豆腐塊的字,一個字一個字地讀給鄭曙光聽,每隔一會兒 ,就會遇到一個不認識的字,他都囫圇跳過去。
鄭其明悄悄過去,站在他身後。眼前的兩人,一個讀得認真,一個聽得認真,居然都沒有發現他。
鄭其明把頭別過去,看著窗外的樹葉,中午那陣下了點雨葉子變得溼溼的,像他此刻的眼睛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鄭曙光才偏頭看見他。
“阿明?你什麼時候來的?”
正在磕磕巴巴讀報紙的陳阿滿立刻停下來,把報紙往鄭其明手裡一塞。
“明哥,你來讀,有的字我都不認得。”
“好。”
鄭其明在床邊坐下,開始念報紙,陳阿滿很親熱地抱著他的胳膊,裝作認真地聽著,但滿腦子都是家裡的菜還夠不夠、需不需要買、晚飯做什麼吃。風把窗簾搖得輕動,送進來一陣細細的茉莉花的香氣,鄭其明抬眸一看,窗臺上放了個玻璃瓶子,是前幾天陳阿滿撿破爛的時候撿回來的。拿回家的時候沾滿了泥土,用清水洗乾淨以後,居然也是漂亮的樣子。細口高頸,正好可以用來插茉莉花,放在病房裡。
因為陳阿滿不知道聽誰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