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聲炸雷般的聲音在窗外響起:“主公,緊急軍情!”
呂布騰地從床上跳起,穿戴整齊,來到房外:“惡來,出什麼事情了?”
典韋指著一個倒在地上滿身血汙計程車卒:“三十八個冀州世家叛軍在鉅鹿合兵一處,攻破鉅鹿城,鉅鹿郡尉李封戰死,冀州世家叛軍又攻破趙國都城邯鄲,趙國國尉薛蘭生死未卜,這便是薛國尉派來的信使,衝出叛軍的重圍,身上中了三箭,等他把軍情告訴我們時,已經失血過多而死!”
呂布趕緊命人把信使的屍首搬出去火化,自己匆忙來到軍務院,軍務院的議事大廳裡已經座無虛席,除了當值防守的,其他的高階將領、謀士都來到了軍務院。
呂布讓趙雲先領一萬人馬往邯鄲進發,若能救下薛蘭則救,救不下亦要擋著世家前來鄴城的前鋒。
隨後,呂布面沉似水,向負責居中排程的沮授問道:“公個這三十八家冀州世家本來都各顧各的利益,爭先恐後往鄴城進發,我們中央軍可以各個擊破,他們現在為何會合兵一處?!到底是那裡出了問題?!”
沮授沉默了一會兒,望了望端坐一旁臉色發青的田豐,再抬頭看了看呂布凌厲的眼神,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主公,應該是華雄、曹性領兵伏擊第十三個世家時出了岔子,被其他世家看出蹊蹺!”
呂布看沮授的眼神和田豐的臉色,冷笑道:“那第十三個世家不會是鉅鹿田家吧?!”
田豐撲通一聲跪在呂布面前:“主公,卑職族弟田裕叛亂,乃卑職治家無方,請主公降罪!”
田豐雖是田家家主,人卻在鄴城朝廷做御史中丞,又參與中央軍的軍政大事,非常忙碌,所以田家那些長老便讓田豐的族弟田裕來打點田家的家族事務,如此一來,田豐只是表面上的田家家主,只是一介白身但善於討好田家那幾個老不死的長老的田裕才是掌握了田家的真正實權。
因為田豐的關係,中央軍對田家並未有太多打壓,按道理田家不應該捲入這場叛亂,但田裕不甘心一輩子困在家族事務裡,他也想做高官得厚爵。
田裕曾經向族兄田豐提出讓呂布薦舉他為官,田豐生性剛直,他覺得這個族弟雖通曉俗務但心術不正,他就嚴詞拒絕了,田裕自此對田豐懷恨在心,他總覺得,有田豐在,他這一輩子就休想有出頭之日。…;
這一次,楊彪、劉弘、鄭泰、邊讓等人在冀州四處勾連,相約一起推翻呂布的統治,因為顧及到田豐,他們根本就不相信田裕,也根本沒有通知田裕,是田裕在無意中察覺到鉅鹿郡另外一個世家有這樣的舉動,田裕忽然想到,投靠楊彪等人才有可能讓自己身居朝堂三公九卿之列,他便主動派人去跟鄭泰接洽,鄭泰見田裕意思真切,便跟他不謀而合。
呂布冷冷地凝視著田豐:“田家子弟跟隨楊彪鄭泰逆賊叛亂,你身為田家家主,責無旁貸,降你為侍御史,暫代御史中丞之責,罰你一年薪俸,準你戴罪立功,消除田裕叛亂惡果,不然你鉅鹿田家從此消失!”
田豐雖然剛直,有時候剛而犯上,但他明白大是大非問題上來不得半點猶豫,便爽快地領受了懲罰,他希望透過自己的忠誠,透過自己積極地彌補,幫助鉅鹿田家消弭那滅門大禍。
呂布發落了田豐後,在人群裡搜尋華雄和曹性,遍看不到他們的影蹤。
沮授指了指門外:“主公,華雄和曹性跪在門外,負荊請罪。”
“負荊請罪?!哼,擺明是想讓本侯赦免他們的過錯,”呂布冷喝道:“讓他們滾進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本侯倒要看看,他們到底犯了多大的過錯?!”
華雄和曹性皆袒胸露背,身上捆著荊條,一步一跪地走向議事廳。
呂布冷冷地看著他們,見他們都一臉悽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