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也補充道:“奉孝所言極是。我已經準備在鄴城開設多個學院,其中一個學院便為河北軍事學院,專為河北培養治軍人才,我欲委任水鏡先生為院長,只是不知道水鏡先生願不願意接受我的聘請?”
郭嘉臉上浮現激動神情:“既然主公有此意,那我們還在等什麼,再過幾日,先生就真的動身去了荊州。”
在郭嘉和徐庶的帶領下,呂布和陳琳、典韋一起進了潁川書院的大門,徑直往水鏡先生司馬徽的住處走去。
行走在綠樹繚繞的書院裡那青石鋪就的小路上,聽著院舍裡傳出的或圓潤清脆或滄桑渾厚的琴聲,又聽到一些琅琅的讀書聲和慢條斯理卻不乏尖利睿智的辯論聲,呂布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大學時光,有種恍然隔世感。
走了數十步後,呂布感覺得出,這書院裡的向學氣氛,其實迥然不同於後世那雜亂熙攘的大學校園,呂布不禁吟誦起一首很應景的詩賦:“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
陳琳跟隨呂布身後,聽呂布吟誦完,連忙拿出筆墨,將呂布方才吟誦的記錄下來,一邊記錄一邊感嘆道:“主公此作,不拘形式,卻應時應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之句甚妙,主公高才,陳琳欽佩之至,只是主公向來以武勇著稱,不知何以有此文采?”
呂布厚著臉皮道:“我為書院氣氛感染,方做此賦,所謂信手拈來,妙手偶得而已。”
陳琳又讚道:“好一個信手拈來,妙手偶得,真是道盡了行文之妙。”
徐庶不通為臣之道,亦對辭賦不感興趣,便閉嘴不言。
郭嘉卻是通達權變之人,深通為臣之道,善於揣測上意,見呂布臉上甚有自得之色,便恭維道:“郭嘉本以為主公僅有武略,沒想到主公竟有如此文采,而且主公文采可比司馬相如,我等策馬不及,唯有敬佩至極,還望主公多創佳作,好讓郭嘉日日拜讀觀摩。”
呂布心裡嘀咕,難怪歷史上曹操那麼喜歡郭嘉,原來這小子不但智謀超群,而且還善於溜鬚拍馬,如果這《陋室銘》真是自己做的,郭嘉這個馬屁就會拍得結結實實,怎奈這是自己剽竊來的,便擺擺手:“我知道自己才華有幾斤幾兩,你們莫要拍我馬屁。”(旁白:有人會說作者亂寫郭嘉,實際上看看史書,郭嘉的十勝之說確實有拍曹操馬屁嫌疑,而且會揣測上意會拍馬是智者所為,那種剛直不媚上的多半沒啥好下場,比如田豐)…;
陳琳追問道:“主公,‘拍馬屁’是什麼意思?”
呂布表情抽搐了一下,‘拍馬屁’這個詞似乎是從元朝才流傳開來的吧,該怎麼解釋呢,稍微想了一下,便笑道:“這是我們邊地五原郡九原縣的一句土話。我們那裡靠近鮮卑草原,很多人以放牧為生,一般百姓人家都會擁有幾匹馬,牧民們常以養得駿馬為榮,有時人們牽著馬相遇時,常要拍拍對方馬的屁股,摸摸馬膘如何,並附帶隨口誇上幾聲‘好馬’,以博得馬主人的歡心。起初,人們實事求是,好馬說好,可是相沿很久以後,有的人不管別人的馬好壞、強弱,都一味地只說奉承話,把劣馬也說成是好馬了。再後來,我們那裡便把那種不顧實際,專門諂媚奉承、討好別人的行為稱為‘拍馬屁’。”
郭嘉心中一突,壞了,給主公留下諂媚之徒的壞印象,怎麼挽回呢,還好他有急智,連忙說道:“像主公一樣不喜諂媚奉承的明主,普天之下能有幾人?追隨明公,實乃郭嘉之福,從此不懼小人進我讒言。”
呂布大笑:“誠哉斯言!”心裡卻暗笑,郭嘉這小子真滑頭,竟給我戴高帽,不過他已經懶得再去講“戴高帽”的典故,便虛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