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皇后趕回來的離妃坐立不安的急忙趕了過去,皇后正坐在妝奩前拆著自己的護甲,旁邊是一個瓷盅兒,裡面是一些牡丹花瓣兒,她正興趣正濃的給自己的指甲塗著花瓣兒的汁液。
“妹妹的性子怎的愈發的焦躁了?”皇后望著焦灼的離妃,不緊不慢的說:“再這樣下去可就成了第二個百里貴妃了。”
離妃得知自己有些性急了,只好朝她一拂身子:“臣妾見過皇后。”
“恩。”皇后滿意地應著:“這才對嘛。”
“皇后才從琉璃殿那裡回來,婉昭儀是怎麼了?”離妃急忙問:“皇上自從回來連玄鳴殿都沒回,一直呆在琉璃殿。”
皇后鳳眼透過銅鏡中凝著離妃,唇角一勾:“現在啊,她可不是什麼婉昭儀了。”
……
第二更,稍後還有一更。 是夜。
雨悽悽,風瑟瑟。
禪房凝著緊張兮兮的氛圍,太醫滿頭大汗的看著奄奄一息的念清歌,雙手哆嗦的握著念清歌胸口的那把劍。
他能看出來念清歌對離漾而言是多麼的重要,他不敢下手,若是一個寸勁兒不小心讓念清歌血流不止,無法甦醒的話,想著,他自己也是要賠上一條命的。
“皇。。。。。。皇上,希望皇上把婉昭儀胸口的衣裳撕開一些,微臣不大方便。”太醫哆哆嗦嗦的說。
離漾凝了他一眼,想起身,才發現自己的心狂跳的幾乎要窒息了,他從未這麼害怕過,他真的害怕念清歌的身體慢慢變冰冷,慢慢變僵硬。
他佇立在唸清歌面前,龍眸愈發的深邃,太醫識趣的背過身子去,離漾的雙手顫抖的覆在唸清歌被鮮血染紅的衣裳上,指尖的溫熱讓他的心滾燙滾燙的,好像活生生戳出了一個洞出來,咬著牙,小心翼翼的避開劍的部位,只聽‘刺啦’一聲,衣料被離漾扯碎了,他懸在喉嚨的心鬆了下來,還好沒碰到劍傷的地方。
沉凝嚴肅的聲音響起:“太醫,拔劍吧。”
太醫一拂身子,嚴謹的端詳著念清歌較深的傷口,緊了緊呼吸,離漾也跟著緊張起來,他緊緊的握著念清歌冰涼的小手兒給她力量,給她支援:“婉兒,別怕,朕陪著你,有朕陪著你。”
心裡如橫了一艘小船似的,搖擺不定,晃晃悠悠,一陣風颳去,將他心中的自信全部吹走。
他,從未這麼害怕過。
龍眸有些溫熱,垂下頭去,整個人都如顫抖飄零的落葉。
“拔吧。”離漾咬著牙說,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
若是拔了也許還有希望,但若是不拔,也許就只能陪她走這麼一段路了。
他寧可賭上一把。
大顆大顆的汗珠在太醫的額頭上流著,離漾看在眼底,思忖了一番,將袖袍裡的絲綢帕子掏出來伸出手去為太醫拭去了額上的汗水,這一舉動讓太醫誠惶誠恐:“皇上這是折煞老臣,老臣不敢當。”
“拼盡全力。。。。。。救婉兒。。。。。。”離漾沉凝道。
太醫心裡一緊,咬著牙應著:“是,皇上。”
燭火在靜謐的夜裡泛著‘刺啦,刺啦’的聲音,火苗忽閃忽滅,淡青色的煙霧嫋嫋升起,恍若一個鬼魂隨時將念清歌收走一般。
窗外。
豆大的雨點慢慢的變成了毛毛細雨,空氣中凝著一抹血腥夾雜著泥土的味道,讓人有些作嘔。
太醫雙手握著劍,一鼓作氣,一咬牙將劍拔了下來,果然,這個劍刺的很深很深,她胸口的紅色鮮血流的愈來愈多了,太醫將劍撇到了一邊兒,急忙想法子替念清歌止血。
忙乎了整整四個時辰,太醫筋疲力盡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離漾焦灼的問:“太醫,她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