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
才跨進門檻,在座的南陵織造郎中傅大人見了女兒,將茶碗擱下,從鼻孔哼了哼氣。
“你可回來了。”
“爹。”瀲灩福了福。
“這會兒你贏了,你開心了吧?”他打從心眼裡就沒喜歡過這個女兒,女兒有什麼用,兒子才是最重要的。
瀲灩心口一擰,唇畔在笑,心卻在哭。“是的,爹,女兒贏了,也開心了,能替娘爭一口氣,怎麼能不開心呢?”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忤逆我,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爹嗎?”他拍著桌案,大聲質問。“早知道你只會壞我好事,處處跟我作對,當初就不該把你生下來。”
“爹說得是。”瀲灩眼底淨是悽楚。
“你……”皇上都決定了,再說什麼也沒用,正事要緊。“哼!再過兩個多月,你替你娘守的喪也該結束了,現在就跟我回去,我幫你安排了一門好親事,這次你可沒有藉口推託了。”
“我不回去。”瀲灩口氣很淡,卻很堅決。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傅大人登時吹鬍子瞪眼睛。
“恕女兒不能跟爹回去,也不能嫁給知府大人……”
“你這逆女!”他氣急敗壞的舉起右手掌。
“誰敢打她!”
一聲怒吼在大門口爆開了。
滕冥鐵青著臉,幾個大步,朝他走來,那魁梧高壯的身軀,以及渾身散發出的狂烈霸氣,震得傅大人直往後退。
“你……你……你是什麼人?”
“你又是誰?”滕冥惡狠狠地瞪著他。
“他是我爹。”瀲灩因他的到來,一顆心莫名地安了。
“沒……沒錯……我是她……她爹。”傅大人仗恃著自己的身分,挺起胸脯,可惜身高和氣勢上根本壓不倒對方。“我在教訓女兒,與你這外人何干?”
滕冥冷哼一聲。“敢動我的女人,除非我死。”
傅大人嘴巴一張一合,太過驚愕了。
“你……你……你說什麼?你們……你們……”接著對女兒怒目相視。“你還知不知道羞恥?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讓個野男人在府裡頭自由進出……你……你把我們傅家的臉都丟光了……”
“爹教訓得極是。”她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半點羞慚,只覺得可笑。“因為我是個女兒,就得顧慮到傅家的名譽,要謹守禮教,婚事也要由父母作主,即便將來得不到夫婿的疼愛,也都是女兒的錯,就像娘嫁給了爹之後,一心一意只想得到爹的關愛和疼惜,可是爹曾經替她想過嗎?女兒從來沒見爹對她說過一句好話,只是嫌她太過軟弱無能,一天到晚只會哭哭啼啼,還生不出兒子來……既然爹從來不想要我們母女,那麼女兒又何必替爹和傅家設想呢?”
此番話一出,傅大人不禁瞪凸雙眼。“你……你這個逆女!”比著她的手指不住顫抖。
“不愧是我的女人!”滕冥仰頭大笑,胸膛震動,好不暢快。
“馬上跟我回去!”傅大人氣極大叫。
她昂起秀致的下巴,雙眸好亮,閃爍著不曾有過的傲氣。“女兒已經是他的人了,怎麼跟爹回去呢?難道不怕知府大人說您有意欺騙?”
“什……什……什麼?你這個賤丫頭!”這讓他盤算好的計劃都泡湯了。
“爹就當做沒有我這個女兒吧,也恕女兒不能再盡孝道。”瀲灩並不覺得心痛難受,對父親早已死心了。
“說得好!真是太好了!”滕冥張開雙臂,將她攔腰抱高,哈哈大笑。
“你……你們……”見狀,傅大人眼皮翻白,快要暈厥過去了。
“快放我下去!”瀲灩輕嗔。
傅大人喘著大氣,索性惡言相向。“好、好,既然你這麼自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