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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在天庭。他既能感應“陳武還在”,亦約莫能感應陳武不是太好,既陳武不在天庭,必定是在休養,想必是在什麼比天庭還高不可及的地方,不可去亦不可擾,他這三百年只能魂牽夢縈地等。

同樣,他一直都知道,青華天帝就在天庭的太陽宮。

他自然想去看一看,卻再沒了當初非要尋個了結的熱烈衝動。

他和那個高高在上的“青華天帝”還有什麼好了結的?人家是天帝,他再上趕著去見是要攀關係還是怎樣?

青華天帝若不認他或是不肯自認是紫華,他樓越又能怎樣?

而紫華……必定是不願相見才會一走幾百年。

他何必再去叨擾。

時光把原本濃烈的情緒洗成牽掛,漸漸淡成只剩一句了結,末了,連了結也不必要,相見不如懷念,知道那個人還好就行炮灰重生向錢衝。

甚至於,對樓越而言:青華既不肯先來見他,那麼他最好不見青華。

沒曾想,突如其來,意料之外,就見到了。

世事無常,人生如戲。

想見時見不到,放下時又遇見。

一開始聽到那聲勾陳那聲“小越”,樓越猛的一震,歪過頭認真分辨著近一些的這位一身陌生火紅帝袍的勾陳天帝,他清峻的眼底掀起觸目驚心的波瀾。

待聽到那聲“越兒”,他眼底漸漸升了霧,很迷茫的樣子,半晌反應不過來,側著耳朵往聲源的方向分辨,目光仍是定定地粘在火紅帝袍身上,像是努力在想什麼,半晌,他很慢,很慢地偏過頭,目光一點一點從勾陳的火紅帝袍身上挪開,漸漸落在了青華身上。

青華並沒有意識到自己一聲“越兒”露了餡,他實在太想樓越了,眼看著自己守了九十七年的孩子就在跟前,他完全是本能地叫出聲。他和樓越分開了人間的三十多年和天庭的三百日,加上他中間偷偷回去瞧過一眼樓越,比起樓越的放下,青華如今看到樓越,情緒仍很是濃烈。

當樓越目光從自己身上挪開起,勾陳的心就開始往下掉。他一開始驚喜,接著震驚,待看明樓越分辨的眼神時他意識到自己此刻不是陳武而是勾陳,他的情緒轉成驚惶,他張口結舌想說點什麼,卻來不及解釋,樓越的目光從他身上……一點……一點地轉到了……青華的身上。

勾陳一直以為自己不會介意。

真的不介意麼?不介意他何必不肯在青華面前提樓越,何必不讓他們再相見。

猝不及防的相逢,卻不是他和樓越的相逢……

心心念念想見的人,卻在看著別人。

事隔經年,勾陳再見到樓越,此情此景該以什麼身份對待,又該以什麼位置稱呼……勾以心酸,以沉默……勾陳失魂。

樓越的眼底升起的霧漸漸籠罩眼眶,他目光實實虛虛在罩在青華身上,眉尖痛苦地蹙了蹙。

勾陳看懂了樓越的神情,他黯然神傷,他此刻每年一眼樓越的反應都是在挨刀,然而,他目光鎖在樓越身上根本沒有力氣挪開,他初愈的道心危險地鬆動,他心沉到谷底,支離破碎地泣血。

青華怔怔地望著樓越,他有些愧疚,又有些期待地復叫一聲:“越兒。”

樓越身軀震了震。

勾陳跟著更痛地震了震,他又回到那日見到樓越三縷殘魂那樣,心痛到窒息。這一次更嚴重,那種可能失去樓越的痛苦和自己什麼都不算的苦楚疊加在一起,窒息,更室息。他修為本就掉了一大截,初愈的道心經不得動盪,這會道心鬆了鬆,又蕩了蕩,他的心連著身體都分明地感到巨痛。

紫微就站在青華身後。

他把眼前三個人的神情都瞧在眼裡,目光往殿外某個角落瞟了瞟。

長生知道被紫微發現了,也不躲著,大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