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活人的手。

&ldo;你的手好冷。&rdo;她乾脆用雙手包住了他的右手，牽到嘴邊呵著氣，&ldo;怎麼會這麼冷呢，這樣子會不會舒服一點。&rdo;

&ldo;很舒服。&rdo;她嘴裡熱熱的氣息呼到秦理手上，他笑起來，&ldo;不能動的肢體血液迴圈不好，冬天裡會特別怕冷，夏天又不容易發汗，所以，的確是很麻煩。&rdo;

他表情自然平和，何棠望著他，覺得心都變得柔軟了。突然，她覺得自己掌心有些癢，低頭一看，竟看到秦理右手指尖在微微地動。

&ldo;你的手在動啊！&rdo;何棠驚訝地說，&ldo;你感覺得到嗎？&rdo;

秦理點點頭，示意何棠繼續看他的右手，他皺起眉，右手食指和中指又輕輕地動了幾下。

&ldo;是從10歲開始的，手指頭能動，當時我還以為右手可以恢復得像左手一樣好。那樣的話，我就能自己上下床，上下車了。畢竟現在只有左臂健康，我自己做不到輪椅和其他地方的互相轉移。&rdo;秦理的聲音清清淡淡的，&ldo;後來，右手的復健一直沒有起色，十幾年來就是這樣的狀態，手指能動一下，我就練習用它來操縱電動輪椅。&rdo;

何棠去看秦理輪椅的右邊扶手，果然看到手指覆著的地方有幾個小按鈕。

他繼續說：&ldo;我現在依舊在復健，從來都沒有停過。糖糖，其實我一直都沒有放棄，以前全身不能動，脖子都抬不起，到後來可以坐著，可以抬頭轉頭，再到後來可以用左手做事，接著右手也能動一下，我覺得我是在越來越好呢。&rdo;

秦理抬起左手，覆到何棠的手上，兩個人四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他很認真地說，&ldo;也許有一天，我能站起來走路。真的，糖糖，這不僅是我的夢想，也是我的目標。它不是天方夜譚，我總覺得有一天，我可以走路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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