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臣們看到的。
不說救駕時,就是每一次她裝瘋賣傻的拒絕商太孫,都讓她差一點揪光頭髮,整日用簪子防身,吃不好,睡不好,她在敵酋手中步步驚心,百般算計,而這一切不都是因為乾元帝?
“沒事。”
顧天澤牽著她的手,恍若沒有旁人一般,走出乾清宮,每一個想要上前的大臣都會被顧天澤冷傲的目光喝退。
“定國公……”
“王大人……”
耿直的大臣不敢阻擋顧天澤。便聚集在揚長而去的小夫妻父親面前。
子從父,父親的話,兩人總會聽上幾句的吧。
定國公對蜂擁而上的大臣拱手,“諸位同僚暫且息怒,我會同阿澤說說看。”
“皇上聖命以下。本官全家叩謝陛下恩典。”王譯信冷然的面對圍上來的眾人,“身為臣子,對有救駕之功的燕國夫人,本官以為怎麼封賞都不為過。”
兩人截然不同的態度,激怒了某些過分激進的大臣,“國朝就沒一品女官。也沒有封地的燕國夫人,王譯信,我倒是要問問你,你還想你女兒作甚?上朝聽政嗎?陰陽顛倒,牝雞司晨。你就不怕盛唐之禍?”
“燕國夫人只是臣妻,仔細本官彈劾你於陛下大不敬之罪。”
“……”
眾人啞然,王譯信眸光冷得似冰碴子,定國公道:“謹之。”
“我就不明白,封個燕國夫人怎麼著你們了?用得上把一條條罪名壓在她身上?你們是看她救駕嫉妒?還是怎地?”
“既然忠君,不要恩賞才能體現氣節。”
“屁話。”
王譯信冷笑道;“不要恩賞體現氣節?豈不是把陛下至於知恩不報的地步?陛下也說過,我女兒當記頭功,她不領賞。其餘功臣也都不用領了,大家一起展現氣節好了。”
蔣大勇在旁瞪眼睛,吹鬍子。“誰敢把我的五城兵馬司都督的位置搶走,我跟誰拼命!誰?”
乾元帝不單單封賞王芷瑤,還有一些得到恩封的人,大臣們就是不顧及王譯信,也得顧及尹薄意等人。
“看在同殿為臣的的份上,我今日破例多說一句。諸位在京城時,陛下正在生死之間。歷經艱險,在危險時總會把救命之恩記得格外重。救駕誰都會說,可能否有勇氣救駕,有本事救駕誰也說不準。陛下的脾性諸位也曉得,你們若是為一個燕國夫人逼得陛下太緊,此番驚變絕不會善了。”
王譯信撫了撫袖口,“陛下若是下令廠衛徹查,諸位都不一定能拖得了身。”
眾人竟然無話可說。
“而且反對太多,陛下只會恩賞更重。”
王譯信最後說道:“太后亂政時日尚短對朝廷本損失不大,一旦諸位一心同陛下相爭,於朝廷並非益處。多一個燕國夫人你們都接受不了,萬一陛下時刻謹記救命之恩,時不時的封賞她,你們有當如何?為一點小事爭來爭去還不如騰出手來戍國安民,莫要因小失大,況且陛下又沒讓她上朝聽政,祁山西南百里封地只有兩處城鎮,一年稅賦又有多少?”
“這……”
“封地是給了,陛下可沒說燕國夫人可在封地徵兵納稅,也沒說可委任官員。諸位多是輔佐陛下的老人,也都為官多年,難道就不明白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我女兒天真浪漫,只對永壽侯深情,旁事諸多不理會,便是能憑著身份興風作浪,她還嫌麻煩呢。”
王譯信說到王芷瑤時,滿眼的柔色驕傲,“諸位大人,你們實在是想多了,想我王家歷代忠君,斷不會做無視陛下的不忠之事。”
見眾人不說話了,王譯信風度翩翩的緩步離去,只留給大臣們一個飄然的背影,尹薄意在一旁偷偷暗笑,論裝逼,誰也趕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