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味道,便是腸胃裡沒存貨,還能吐水。
乾元帝愣了一下,拍著顧天澤後背,目光在點心上和侄子身上來回遊走,是他老眼昏花了嗎?
“陛下,太醫……”懷恩公公一溜小跑親自去找太醫,太醫院離御書房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折返跑讓他氣喘吁吁,“太醫到了,陛下。”
乾元帝道:“太醫進來,所有人都給朕滾出御書房!”
“遵旨。”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不讓內侍侍奉,但乾元帝的旨意還是得到了完美貫徹。
懷恩公公得到乾元帝暗示合上御書房的房門,他一邊擦汗,一邊嚴防死守,不讓任何一個人靠近御書房,莫非顧三少染了奇怪的病?不可告人?
他不由得想入非非,燕國夫人剛有喜,顧三少就病得嚴重,世事無常吶。
乾元帝見顧天澤吐得厲害,雖然他沒吐過,但他也見過有喜的妃嬪,那群妃嬪當著他的面總會展現有孕很辛苦。可為他生龍種再辛苦也心甘情願,總想著以此換取他的垂憐。
他彷彿試探一般把滷味盤子向顧天澤身邊移了一下,果然見顧天澤更……恨不得把腸胃都吐出來。
乾元帝一揮手把桌子上的盤子盡數掃羅到地上,順便踢得遠一點,跪地行禮的太醫被乾元帝的意外舉動嚇傻了。這是陛下震怒的意思的啊,身體顫抖,嘴唇顫抖,說話聲音顫抖,“陛……下……下。”
“給阿澤把脈。”
“……是。”
乾元帝讓開位置,獨自一人站在靠近御書房的門口。後背對著顧天澤和請脈的太醫,深邃的目光中除了擔心外,還隱藏著一抹的笑意,嘴角也不由得彎起,如果一切如他所猜測的。這件事真真是有趣極了,比他耍朝臣還有趣。
不行,不能讓阿澤感覺到笑……可是乾元帝嘴角敲得更高,真得忍不住。
阿澤和瑤丫頭這是多大的牽絆?
乾元帝只能儘量往好處想,如此他才能不會笑得打跌。
不是在乾元帝面前,顧天澤才不會讓太醫診脈呢,“你,走開。”
翻江倒海般的腸胃彷彿耗光他的體力。顧天澤無力的靠在椅子上,對太醫放在他手腕上的手無能為力。
太醫明顯像是哄小孩子,道:“顧大人切不可諱病忌醫。下官只是為您把脈,一會就好。”
過了好一會,太醫皺緊眉頭,暗暗搓了雙手,頗為棘手,難道摸錯了?“顧大人稍安勿躁。容下官再仔細看看。”
這回太醫不僅檢視手上的脈搏,他親自褪去顧天澤的靴子。摸上足脈,半晌站起身。面色很為難,“顧大人脈相平穩,有力,不似染病。”
乾元帝背對著太醫指了指痰盂,“怎麼說?”
“許是吃差了東西,腸胃稍稍的消化不了。陛下放心,脈相上看顧大人腸胃不見損傷,以後用膳多注意些也就是了。下官再給顧大人開一個滋養腸胃,補身的調養方子,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你確定阿澤沒事?”
“臣敢以腦袋擔保,顧大人身體很好。”
能在太醫院供職的人都是名醫,便是治不了絕症,可簡單到至極的脈相不會弄錯,太醫有慎重的摸了足脈,“以後還望顧大人少吃生冷的吃食。”
“……”
顧天澤一聽吃東西就想吐。
乾元帝道:“下去開方子,直接去熬藥,不必來回朕。”
“遵旨。”
太醫麻溜的退出御書房,能平安出來,真是太不容易了,回想御書房的氛圍,怎麼都覺得詭異,就如同顧三少毫無緣故的嘔吐一般。
守門的懷恩公公合上房門。
彷彿過了很長時間,顧天澤噁心的勁頭漸消,低頭穿好靴子,這回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