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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那可不一定。可怕的事情總在發生。他可能溺死了,或是被人推進一條陰溝,我覺得在巴黎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我可以向您保證,貝特頓太太,巴黎是一座治安很好的城市。」

她把蒙著眼睛的手帕拿開,盯著傑索普,眼神憤怒。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不是這樣的!湯姆絕對不會出賣國家或是洩露秘密。他不是一個政治上『左』傾的人。他這一生都光明磊落。」

「貝特頓太太,您先生有什麼政治信仰?」

「我相信在美國的時候他是一個民主黨人。在這裡他投票支援工黨。他對政治不感興趣,他始終是一位科學家。」她又挑釁地補充道,「一位傑出的科學家。」

「確實,」傑索普說,「他是一位傑出的科學家。這正是問題的關鍵所在。他很可能受了什麼人的高薪誘惑,離開這個國家去了其他地方。」

「這不可能。」她的怒氣再次被激起,「只是那些檔案力圖證明如此。你在質詢我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但這不是事實,他從來沒有不告而別過,從來不會什麼都不對我說。」

「他……什麼都沒對你說嗎?」

男人再次目光銳利地盯著她。

「什麼也沒說。我不知道他在哪兒。我認為他被綁架了,或者像我剛才所說的,死了。但如果他真的死了,我肯定知道。我必須馬上知道,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無望地等待,每天胡思亂想。我吃不下睡不著,擔憂、焦躁,病懨懨的。您能幫我嗎?您究竟能不能幫幫我?」

男人站了起來,繞過辦公桌,低聲說道:「我感到十分抱歉,貝特頓太太,真的非常抱歉。我向您保證,我們正在全力調查您丈夫究竟出了什麼事,而且每天都能收到從不同地方發來的報告。」

「從哪裡發來的報告?」她機警地問,「報告裡都寫了些什麼?」

男人搖了搖頭。

「所有報告我們都進行跟進、篩選和檢驗。但通常來說,我很抱歉,裡面的內容都無法得到證實。」

「我必須知道,」她再次斷斷續續地喃喃道,「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貝特頓太太,您十分在意您的丈夫嗎?」

「我當然非常在意他。我們剛結婚六個月,剛剛六個月。」

「是的,我知道。不過——恕我冒昧,你們之間有沒有發生過爭吵?」

「哦,沒有!」

「沒有因為另一個女人而發生矛盾嗎?」

「當然沒有。我不是說了嗎,我們去年四月才結的婚。」

「請您相信,我並不是在暗示什麼,只是我們必須把導致他突然消失的可能性全都考慮在內。您說他最近沒有表現出沮喪或擔憂,不焦躁也不緊張,任何微小的表現都沒有?」

「沒有,沒有,沒有!」

「要知道,貝特頓太太,您丈夫的工作性質很容易讓人緊張不安。畢竟要生活在嚴格的安保監控下。事實上,」他笑道,「稍顯緊張反倒更正常一些。」

她並沒有回以微笑。

「他和往常一樣。」她斬釘截鐵地說。

「他工作愉快嗎?您丈夫有沒有跟您聊起過他的工作?」

「沒有,他的工作全是技術性的東西。」

「您覺得他是否因為他所研究的東西的……破壞力而感到良心不安呢?請原諒我這麼說,科學家有時的確會有這種感覺。」

「他從沒說過類似的話。」

「您看,貝特頓太太,」男人傾身向前貼著桌子,神情冷酷地說,「我做這些只是想盡力瞭解您的丈夫,瞭解他是個怎樣的人。但不知為何,您不太願意幫我。」

「我還能說什麼、做什麼來幫您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