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帶孩子的男子肩背手扛了不少東西,正著急趕路呢,聞聲罵道:‘吃吃吃,多大的人了就顧著吃,等賣了東西,吃什麼沒有。”
男孩被罵得不敢吱聲,提著籃子跟在男子身後走了。
這時從官道東側拐過來一個男子,穿著很普通,也不像其它人一樣左右觀瞧,過來便道:“小娘子,給我來一份。”
文舒瞧他伸過來的碗,有些訝異,怎麼像是有備而來?
“官人要哪種?”
“啊。”男子看了看面前一溜的飯犯難著,摸了摸頭看向後方。
文舒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瞧見一顆大樹,樹後面似乎有一片衣角閃過。
她眯了眯眼,不動聲色道:“官人家可有孩子?”
“有,有。”這次男子倒是沒有猶豫。
“多大了?”
“五歲,啊不,六歲,小娘子問這作甚?”
“不同年歲的孩子對應不同的米飯,官人可要想清楚了。”
男子再次犯難起來,這到底是六歲還是五歲啊?他習慣性的向後看去,片刻後堅定道:“五歲,六歲的都有,小娘子要不給我打兩份。”
文舒搖頭,“只能打一份,這樣吧,我一樣給你裝點。”說著,果實飯和草莖飯各舀了半勺。
“好,好。”男子搓著手有些侷促。
待他走後,文舒問趙娘子從前可見過這個人,趙娘子答見過,還說此人最近來得比較勤,在智慧渴水賣完前,每天都會來買上一盞。
當然了,智慧渴水數量有限,早在幾天前就賣完了,這男子前後一共也就買了四盞。
是嗎?就他剛才的表現可不像是喝了四盞智慧渴水的人。還有樹後那片衣角.
想到這,文舒將勺子交給趙娘子,說是有些累了,想去後頭歇歇,趙娘子沒多想,連忙應下。
文舒轉身去了後頭,卻沒有真的回後屋歇息,而是藉著樹木掩映,貓腰去了方才看到的那片林子。
“這飯怎麼有兩種顏色?”十丈之外傳來一個粗狂的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
文舒連忙止步,躲在一灌木叢後,偷偷打量。
“那小娘子問我孩子幾歲,我拿不準是五歲還是六歲,就說兩個都有,她就給我打了兩種不同的飯。”
“廢物,我倆一個村的,你竟連我家元寶幾歲都不知道。”
你家元寶幾歲關我屁事,我又不是你爹。
被罵之人心裡憤憤,然而面上卻不敢多言,只得陪笑道:“五歲六歲只相差一歲,應該沒什麼關係。”
“你懂個屁!”段二怒了。
要沒關係,那小娘子會問年齡,而且還特意打兩種飯!
這說明什麼,說明就是有差別的呀。
正要再罵那人兩句,忽聽得一女聲戲謔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段二爺。”
望著林中走出的身影,段二身子一僵,旋即臉上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小娘子。”他訕訕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