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朔方節度使,就已經把叛軍主力壓著打了,他們哪裡還敢到這些地方去送死?」
說到這裡,李雲頓了頓,繼續說道:「現在,訊息太少,與其在這裡猜測,不如到最前線去看一看,岳父大人,我只在青陽休整一天,明天我就動身趕往廬州。」
薛嵩起身,拍了拍李雲的肩膀,嘆了口氣:「你的心意,老夫明白了,無非就是擔心我們老兩口要是出了什麼事,伱不好跟韻兒交代,這樣罷…」
「萬一宣州真有什麼變故。」
薛老爺沉默了一會兒,默默說道:「你把你岳母,帶到婺州去避難罷。」
說到這裡,他不等李雲說話,就繼續說道:「我這個知縣,要到今年年底才到任,除非朝廷下詔書罷免,否則我萬萬不能離開青陽。」
他看著李雲,又說道:「即便是叛軍到了江南,按理說距離你們婺州還這麼遠,也不是你們婺州的事情,你怎麼這麼急著要去前線去?」
「岳父有所不知。」
李雲看向薛嵩,默默說道:「現在,江南的事情,便是小婿的事情。」
薛老爺是官場中人,這句話的份量,他自然能聽得出來。
很多時候,權力都是跟責任掛鉤了,有多大的權力,就會背上多大的責任。
而反過來,也可以說,有多大的責任,就有多大的權力。
現在,自己這個女婿,竟把整個江南的責任,攬在了自己肩膀上!
薛嵩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拍了拍李雲的肩膀,緩緩說道:「好,好小子。」
「幾年時間,你現在似乎越來越了不得了。」
李雲嘆了口氣:「岳父大人,我原本也不想如此,時勢迫人啊。」
這話是實話。
先前李雲從沒有想過,自己能在一兩年的時間做到現在這個位置上,但是他一步步走來,時勢變化的越來越快,越來越迫人,他不得不去儘快的強大起來。
畢竟在這種時代,一旦到了群雄並起的時候,如果你還沒有成為其中一個「雄」,那麼你就會成為群雄砧板上的魚肉了。
薛嵩揹著手,開口道:「走罷,讓你岳母給你弄些吃食。」
李雲起身,跟在了他的身後。
薛老爺一邊走,一邊開口道:「等今年老夫青陽的知縣做滿,跟你岳母一起,到婺州去瞧瞧去。」
李雲欣然點頭,笑著說道。
「歡迎之至。」
…………
次日,李雲帶著所部離開青陽,一路向西,又走了兩日,來到了和州的梁山鎮。
在這裡,他終於見到了越州軍搭建的營地。
這是一個臨時的營地,就在梁山鎮裡,營地裡一共有五六百人,其中有越州軍的兩個旅隊,也就是二百五十人。
剩下的,便都是趙成收攏的殘兵。
這裡主事的是旅帥錢忠,也是跟著李雲的老人了,見到李雲到來之後,他忙不迭的上前,對著李雲抱拳道:「將軍!」
李雲掃視了一眼這個臨時的營地,之間營地裡,除了兩個旅隊的越州軍基本上沒有什麼傷勢之外,其餘的殘兵幾乎人人帶傷。
有些傷的很重,已經沒有辦法起身了。
李雲深呼吸了一口氣,看著錢忠問道:「什麼情形?」
錢忠低頭道:「屬下本來是在越州駐紮,奉命跟著…跟著李校尉一起到這裡來,接應蘇大將軍的潰軍,不過因為東西距離太遠,李校尉沒有辦法把所有的潰軍傷兵,統統聚攏到一個地方。」
「所以,李校尉一路設下好幾個這種臨時的營地,讓屬下等人,在這裡收攏照顧這些潰軍。」
李雲輕輕點頭。
趙成的能力沒有問題,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