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

後背一暖，素素從後面抱住了我，他輕輕地舔著我的側臉，“喵喵喵”地輕聲安慰。他的嘴巴里都是血，所以我現在一定比厲鬼還恐怖。

我的眼淚大滴大滴往下滾，劇烈地呼吸，大腦一點點清醒了過來。現在抱著我的是一個更軒律不相上下的變態殺人狂，他用自己的手和牙齒在短時間殺死了兩個人，並且分屍，沒有發出任何巨大的響動，而他現在在舔我的臉，我該怎麼做？如果臉上被他咬掉一塊肉，那就不單單是毀容的問題了。

“喵喵。”我回過身，小心翼翼地望著他。

“喵。”他笑了，似乎發現了同類。

“喵喵～”“喵嗚～”“喵喵喵～”

單調的音節彷彿有著不容小覷的魅惑力，重複的時候緩緩滑過唇齒間，帶過顫抖的氣流。

我輕手輕腳地給他披上我的黑袍，我自己只能穿上Ｔ恤和牛仔褲，我摟著素素，一路“喵喵喵”地出了游泳館，天知道我的精神是有多強大，我要迎合著他的叫聲，表示我絕對是他的同類，還要帶他出去並且不能讓他有所察覺。

我一直在想，要是中途有人冒出來吼一句：“你們在幹什麼？！”那我一定會被咬死，死無全屍。上天保佑，我們走走停停，居然沒有碰上人。

容墨正在準備攀巖，看到我一臉鮮血地摟著渾身是血的素素，立馬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退出了比賽，打了電話，四五個帶著電棍的校工跟著他悄悄走近我們。

我忍著哭的衝動，我知道，要是讓素素跑到操場上去，那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我面色如常地與素素交流，校工們準備從後面電暈素素。

“素素？！你怎麼了？”秋天的喊聲打亂了一切，素素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什麼，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獸他拼命扭動，一下子就把我甩開。

我踉蹌了幾步，容墨一把接住我，有力的手臂把我牢牢護住。

“素素，你怎麼了？又發病了嗎？是誰欺負你了？告訴我好嗎？”秋天衝上來摟住了素素，素素尖叫了幾聲，一口咬住了秋天的肩膀。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１６

“素素，你怎麼了？又發病了嗎？是誰欺負你了？告訴我好嗎？”秋天衝上來摟住了素素，素素尖叫了幾聲，一口咬住了秋天的肩膀。

“好啦好啦，沒事了，壞蛋都逃跑了，素素不用怕哦。”秋天就像是沒有任何感覺，細聲細氣，像是在哄不乖的孩子睡覺。他伸出手臂摟住了素素，溫柔地拍著他的背。

素素叫了一聲，尖利的指甲在秋天的手臂上劃出了道道血痕，他硬生生從秋天的肩膀上咬下了塊肉來。

秋天的身體晃了晃，但是他始終保持著那個姿勢。

校工電暈了素素，救護車趕到了。

容墨緊緊摟著我，他嘆著氣，沒有說話。

我望著遠去的救護車，為了不驚動操場上的學生老師，它沒有鳴笛從後門開了出去。我想到秋天隱忍的表情溫柔的語氣，我想到素素茫然的遲鈍的傻氣，這兩個內向的靦腆男生，他們平時在班級裡不聲不響人畜無害。

我捂著嘴，哭了。

這是我第一次覺得神之子是那麼悲哀。

我就著容墨的礦泉水把臉上的血胡亂擦了擦，我們回到了操場上，路過的籃球場傳來學生的驚呼。

透過人群，在籃球架下，一個穿著黑色運動服的女孩子趴在地上，她的四肢舒展開來，像一隻蜘蛛，只有十指和腳尖觸地，她微微低著頭，神色不屑，唇角掛著冷笑，時快時慢地爬行，那流暢的動作讓人想到了節肢動物。

在籃球架上，另一個穿著黑色運動服的女孩子倒垂著，她緊緊閉著眼，神情虔誠肅穆，像是在做一件無比神聖的事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