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宴廳時,那目光自然而然的與謝雅容碰到了一起。
二人相視之間,寧夏眸中冷笑,那人卻是神情淡然的收了眼,那份淡然的氣質,大有處變不驚,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味道。
看對方這模樣,寧夏心道:你就這般篤定計劃會成功?還真是太把自已當一回事兒了!你手段層出不窮,我就來見招拆招,我倒要看看,你還有多少花樣!
由宮女引著入了座,寧夏那目光將宴廳掃了一圈;瞧著一臉憔悴的靖凌薇坐於位上神色闇然時,寧夏那目光幽幽的轉開。
這兩日,靖凌薇必然是過不好的;如今婚已賜,怕更是心力交瘁 ;。
昨日寧夏與北宮逸軒在屋子裡商議對策之時,小皇帝便是一道聖旨下去,賜婚靖凌薇與何良二人。
周宇沫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也不知怎麼去躥著小公主,小公主與寒王見過一面之後,寒王便藉口兩日之後是好日子,宮裡頭出面,將這婚事給辦了,也算是給北煜一個交待。
畢竟這婚,是由小皇帝賜的。
一個小小的行宮管事,卻由寒王安排人完婚,此等殊榮,可不是誰都有的。
當方童將訊息傳來時,寧夏只說了一句:“從王宮出嫁,她倒也風光了。”
只是,表面上的風光,有什麼意思?那何良吃喝嫖。賭樣樣都沾,這樣一個男 ;人,如何成得了大氣?
聽說那一日靖凌薇還當著眾人的面打了何良,這口氣,只怕何良是咽不下的。
所以,嫁的風光,那是給外人瞧的,靖凌薇今後的日子,只怕是不好過的。
正在想著,便見周宇沫在眾人驚豔的目光中進了宴廳;那一身水紅的拖地長裙,看的寧夏忍不住的垂眼一笑。
無視眾人的目光,周宇沫徑直坐到寧夏身旁,那跟著進來的小公主坐到周宇沫旁邊兒。
“雖說你相貌是不怎麼入眼,可好歹也是攝政王妃,這般重要的宴會,怎的不仔細收拾收拾?穿的這般隨意就來,這可丟了北煜的臉。”
這話,聽的寧夏默默抹汗;她還要怎麼收拾?今兒個她這頭上可是戴了兩隻金簪,一個步搖;那步搖是冬沁死活給她加上去的。
衣裳是炮灰送來的新裝,桃色的外袍以金線繡著幾珠梅花,袖口和領襟裹了一圈狐皮滾邊兒。
這身衣裳她覺得挺好看的啊,而且顏色也豔麗,看起來也很喜慶啊。
怎麼就是沒收拾了?
不想跟她討論著裝的問題,寧夏明智的轉移話題,畢竟她實在是不愛參加個宴會就像走紅毯似的,託著長長的拖地布來回下苦力。
“你與公主說了什麼?聽說昨日公主與寒王見過之後,寒王便開口讓靖凌薇從宮中出嫁。”
“還能說什麼?只是與公主說了,謝雅容蹦噠的厲害,要是讓靖凌薇再被謝雅容挑起來尋麻煩,只怕事兒一大,寒王想撇清麻煩就不容易了。”
瞭然一笑,寧夏點了點頭:“多謝!”
周宇沫這一手,算是把靖凌薇的退路都給斷了。
二人說話間,只見寒王與小皇帝大步而來,旁邊兒是周宇傲,後頭那些人自是按序而來。
當眾人看到北宮逸軒那身裝扮時,下意識的就將目光轉向了寧夏,寧夏也在這會兒愣了愣。
早上穿衣裳時,他明明不是穿的這身;怎麼一會兒功夫,就給換成情侶裝了?
上次穿情侶裝,也是桃色,但是衣裳的款式不同;今日這衣裳,皆是狐皮滾邊兒,繡以紅梅,就連那腰帶的刺繡,也是相得益彰。
不由的一頭黑線,寧夏忙端起桌上的茶水,掩去那份尷尬。
“你這衣裳與逍遙王的衣裳出自同一繡娘之手?瞧那繡工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