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吧。”
我想了想,道:“你怎麼覺得是兒子?真是想兒子想瘋了。好吧,要真是兒子,就叫他庭軒好了。薛庭軒,這名字不壞吧,很大方。”
薛文亦咂摸一下,笑道:“薛庭軒,不錯不錯。”
我笑道:“如果生個女兒那就用不著了。要是女兒,你叫她什麼?”
薛文亦嘆了口氣,道:“要是女兒,就叫她小春好了。”
我心頭不由一動。薛文亦說得輕描淡寫,可是他心底其實還是不曾忘記秦豔春。薛文亦也覺得失言,打了個哈哈道:“楚兄,你也娶個老婆,早點生……”話還沒說完,又噎住了。
我嘆了口氣,道:“我這輩子,恐怕不會娶老婆了,我這人大概有克妻命。”
不僅僅是小王子威脅我說我要是娶別人,他就會替姐姐教訓我,我依稀覺得,和我在一起的女子,幾乎沒有一個有好下場。從高鷲城祈烈給我的那個女俘起,到後來的蘇紋月、蕭心玉,乃至郡主,一個個死於非命。
薛文亦道:“哪有這事。”但他這話說得也有氣無力,想必知道說服不了我。這時邵風觀過來了,遠遠地叫道:“楚兄,真是巧,你看誰來了!”
我扭頭一看,站在他邊上的正是張龍友。我又驚又喜,走上前道:“張兄,你也來了,真是巧。”
薛文亦在一邊笑道:“龍友新近晉為侍郎,過些年,工部尚書定是他了。”
張龍友和薛文亦不一樣,又黑又瘦,他握著我的手笑道:“別聽老薛胡扯。來,今天邵將軍做東,我們為你餞行,希望你一路順風,旗開得勝。”
我們揀了一塊背風的空地吃喝了一頓,張龍友和薛文亦兩人還要加緊整修飛行機,先走了。和他們辭別,我帶著諸葛中回去,邵風觀陪著我向外走去。到了路口,我道:“邵兄,請回吧,我走了。”
邵風觀拍拍我的肩,道:“對了,顧宣現在怎麼樣?”
我道:“我已託付給我的副將曹聞道了。他這人靠得住,放心吧。”
邵風觀道:“此間不是久留之地,我倒想,你不是和那個句羅的李堯天認識麼?如果能讓他去句羅定居,倒比在這兒安全。就怕那李堯天靠不住。”
我想了想,道:“李將軍為人正直,實說的話,他定會答應的。也是,句羅比這兒要涼爽,顧宣這些天我見他很是難受,去句羅的話更好點。”
邵風觀點了點頭,道:“這樣就最好了。”他忽地抬起頭,握住我的手道:“楚兄,明天我去送你,你可要全須全尾的給我回來!”
我“撲嗤”一下笑出聲來,道:“自然,自然。”邵風觀雖然是開玩笑的口吻,可語氣很是誠懇,我也有些感動。
走了一程,我又回頭看了看,邵風觀勒馬立於營門前,見我回頭,又向我招了招手。我也向他招招手,對諸葛中道:“諸葛兄,我們走吧。”
現在又要踏上新的征途了,能不能有命回來,現在我也實在不知道。薛文亦和張龍友都已經踏上了他們生活的正軌,而我走上的這條路與他們不同,將來的事,有誰說得清?
我抬頭望了望天空。天色將暗,早出的星光閃爍。我在心底默默地念著她的名字,可又有種說不出的迷惘。
回到營中後,我把諸葛中介紹給曹聞道,跟錢文義說了要去五羊城的事。錢文義二話不說,便去挑選人手。我首先想的是把陳忠帶出去,但去看了看他,沒想到陳忠的傷勢實在太重,現在手臂的傷口仍沒好全,我也不忍心再讓他隨我去歷奔波之苦,便讓他好好休息,我則去找李堯天商量一下把顧宣送到句羅的事。我約略說了顧宣的經歷,李堯天也沒有拒絕,說他過些天有假,要回句羅島探母,答應那時帶顧宣前去。這件事十分順利,我很是高興,回來時腳步也輕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