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莫要四處亂走。”
阿伏平日在陌生人面前張牙舞爪,在他面前卻也服服貼貼。
琉陽餵了顆丹藥給他,他嚼得跟吃黃豆似的一般響。
陸壓到了洪蒼,山門下一道結界倒是結得嚴實,不過也就比一般的宗門嚴實些許,他輕而易舉地破陣進了門。
懷裡有在她額上印過花的帕子在,找她很好找,他坐在雲頭隱身到了竹林深處一座小院前。
露臺上她披著陽光提筆畫符倒是安適,也不知想沒想他在至尊天上過得了無生趣。
但她不去找他,卻沒有人說他不能來看她。
是的,他就是那個沒有原則的人,既然她不去找他,那他就來找她好了。
他走下雲來,站在她身後,離她只有咫尺遠,一伸手便能撫到她鬢髮,卻沒敢伸手,他雖是隱了身,但碰到她時她觸感還是有的,要是撞破了,怎麼好收場。
琉陽望著不遠處那名痴漢,本摸著阿伏腦袋的一隻手也頓在半空。
陸壓卻沒有太留心他。
“師父,這符上的降魔咒怎麼布?”
正各懷著心思,慕九這道呼聲便驚動了兩個人。
琉陽收回目光,垂眼靜默了足有半日,這才站起來,如同腳上墜了有千斤重似的緩緩往她身邊走過去。他並沒有太把慕九跟陸壓的矛盾放在心上,因引也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奔著她過來,而且還隱了身……他陸壓什麼時候這麼小心翼翼過?
他指了指符上幾處,說道:“沏壺茶來吧,我渴了。”
“好的!”慕九二話不說站起來,輕快地朝屋裡走去。
琉陽望著亦步亦趨跟進去的那人,眉頭也不自覺地凝起來。
沏茶得洗茶壺,還得煮甘露,慕九忙裡忙外地做這一切,陸壓就負手站在旁邊看她做這一切。他發現與其呆在天上喝悶酒,還不如看她走來走去的心裡舒服。他沒她那麼狠心,說不見,便一個多月也不來見。
茶沏好了,慕九端著又回到了露臺上。
琉陽接了茶,餘光瞟著亦步亦趨隨著她身後的那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等茶冷了,他慢吞吞啜了半口,才又吩咐道:“午間我想吃野菌湯,你去山上採點吧。”
“是!”
慕九雖然覺得師父今天的怪脾氣有點多,但是也麻溜地提了籃子,帶著阿伏往山上去了。平日裡他挑三揀四,難侍候得很,難得他今日肯主動提出想吃蘑菇,身為弟子,當然要好好服侍。
陸壓也覺得琉陽毛病多,看不出來她這師父模樣斯斯文文,卻一身的臭毛病。這樣子的師門怎麼呆得下去?他不忍心看她被這麼差來遣去的。再想到以後,倘若他要提親,按他師父這性子來只怕也不那麼好說話。
嗯,他想多了。
她都跟他分道揚鑣一個多月了。
洪蒼派的後山灌木叢很多,因為地處仙界,常年風調雨順,因此各類野生物也很多。
慕九撿了大半籃子蘑菇,摟著阿伏在山崗上坐下來。
對面的土坡就是密陽宗,當初的高峰早就被陸壓給劈掉,如今他們已經另覓他處安身了。
當初她跟陸壓就是在這裡初見面的,一晃又是一年多了,那時候她可一點兒也沒有想到幫她的是個超級大神,還以為是哪個宗派出來巡遊的小仙,就是他那劈山的一掌,才把她給打去天庭的,這麼想想人生還真是充滿了巧合。
她抱著膝,望著那光禿禿的山頭,唇角揚起來。
這一刻,她竟然有些懷念起天庭那小院裡熱熱鬧鬧的日子,小星的煙火氣,上官筍的乍乎氣,阿伏的淘氣,睿傑的乖巧氣,還有,他的一家之主氣,沒錯,就是一家之主氣,那小院兒裡沒有他,就像是沒了靈魂一樣。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