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盤如囚牢,周遭漆黑陰冷,深刺骨髓。
姜練卻顧不上旁的環境。
身上棋子如大山壓在身上,喘口氣兒都難。
她雙手撐頂,單膝跪地,極艱難地支撐棋子的重量。
好一個陰險的老道!
以為對方一時走錯路,自己好心來勸。
沒想到他心思深沉、早有佈置。
什麼緣分贈靈藥,分明就是為了把她引來陷阱。
姜練心中憤憤,同時調動全身靈力去對抗身上棋子。
怪異的是,隨著兩股力量碰撞,棋子力量更強,周遭也更加陰冷,竟隱隱有幾分吸收姜練的力量用以對抗姜練的意思。
這不是靈力所凝法陣,而是法器中打入的用以囚人的法陣。
皮山靈力強,加上青山刻意掩蓋,又故意挑起姜練怒火使得她理智減弱,多番加持,導致姜練並未察覺到棋盤是法器。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棋盤和棋子的材質。
法器的正邪固然由使用者的心念決定,但若法器本就由屍、灰等物組成,也難走正。
而棋盤棋子靈氣環繞,是玉石製成,之所以成為囚人牢籠,十足是因為青山心術不正。
姜練一咬牙,卯足力氣用力將棋子撐起,趁著棋子升起的功夫快速盤膝而坐。
靈力從身周湧出凝成光柱狀撐住跌下的棋子,懸於姜練頭頂不到一寸處。
同時,周圍環境更加惡劣。
姜練閉著雙眼探查周圍。
法器法陣有陣眼,只要尋到並破壞,法器不攻自毀,法陣不攻自破。
然周圍陰暗有無數黑影遊走,實在擋人視線。
更糟糕的是,她已用盡全力對抗棋子,想分心去除掉黑影卻是不能了。
這棋盤,結結實實將她困在了這裡。
但無法給她致命一擊。
既然青山早有佈置,定知曉此陣無法殺死姜練,可他未做修改反而靜待執行,實在令人費解。
“青山大師,好久不見。”
卻在這時,謝瑾泉的聲音響起。
雙目陡然睜開,姜練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青山要對付的不是她,而是謝瑾泉。
懷著對恩人的尊重與感恩,謝瑾泉並未察覺到任何異常。
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後便左右看:“姜練呢?”
青山一撫長鬚:“那位小友脾氣不好,與我爭執幾句後離開了。”
“為了朱玲的事情?”謝瑾泉坐在青山對面:“她有沒有留信說她去哪兒了?”
青山搖頭。
謝瑾泉拿出手機,頭也不抬:“大師,朱玲用你給的東西害人,若她再來求,你還是不要幫她了。”
“你在給姜練發訊息?你似乎很關心她。”
謝瑾泉頓了頓:“她很好。”
青山瞭然,笑著撫須:“依我看,你們二人是有緣的。”
雙目驟然放光,謝瑾泉的唇角壓不住:“當真?”
“老道不會看錯。”
“那就多謝大師吉言了。對了,我爺爺和父親得知我來看您,特意讓我給您帶些東西。”
一張黑卡,一串珠子。
一個滿足物質,一個滿足修行人對法器的追求。
青山掃過二物,沒有推辭:“替我向謝老先生說聲謝謝。不過……”
他眼中精光一閃,盯住幾年未見的謝瑾泉:“你身上的天子冠,何時被壓住的?”
說到此事,謝瑾泉眼中染了幾分喜悅:“姜練幫我封印了天子冠,時間不長,幾個月而已。”
青山起身踱步來到謝瑾泉身後,伸手捏住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