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哄亂,被救下的阿句已經被送上擔架。
樓上那人卻只幽幽看了一眼便收回腦袋消失不見。
讓阿句激動跳樓的大概就是他。
姜練思忖片刻,有了決定:“謝瑾泉,你先回去吧,剛才跳樓的我認識,我去看看他。”
“一起去。”
姜練拗不過他,只好答應。
出乎意料地,急診外還有一位熟人。
許沐瀅早已因為阿句的自殺泣不成聲,看到姜練,哭著抱緊她:“大師!”
姜練輕拍她背部柔聲安慰:“阿句被救了,他沒事的。”
不想,許沐瀅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他割腕被護士及時發現,這次跳樓又被你救下,可沒有人會次次好運的,我真怕他……”
連續自殺?
這不應該是阿句能做出的事情。
姜練正視許沐瀅:“上次在白家見他,他還好好的,這半月究竟發生了什麼?”
經許沐瀅一說,姜練才發覺著半個月經發生了如此多荒謬的事情。
先是阿句的新歌被曝抄襲,又是阿句被匿名舉報偷稅漏稅,後又有私生潛入阿句家中猥褻他。
誠然,這些都是假的,可網友並不在乎。
他們在乎的只是一份可以談論的八卦。
換句話說,即使這些事情都被澄清,他們也覺得這是資本的操控,而不信阿句是清白的。
阿句在熱搜上被接連掛了三天。
就在事態逐漸平息時,又有狗仔爆料爆出了阿句的過往。
狗仔說潛入阿句家對他進行猥褻的不是私生飯,而是阿句以前的客人,還擺出了許多十分有說服力的證據。
至此,天才歌手阿句隕落,成為對資本張開雙腿換取資源的男郎。
不堪入目的網圖鋪天蓋地襲來,一寸一寸蠶食著阿句的神經。
他的精神肉眼可見地萎靡,體重也在短短几天內減少三十斤。
本就瘦弱的阿句終於成了瘦骨嶙峋的模樣。
“不可能。”這是姜練的第一反應:“阿句風格嗓音皆獨特,年少成名明顯是靠自己的真才實學,絕不是攀什麼大腿,這是造謠。”
“沒人信的,”許沐瀅的聲音十分沙啞:“營銷號鋪天蓋地地宣傳,黑粉不分晝夜地謾罵,不明所以的路人見到那些圖片,又經歷了營銷號洗腦,自然而然地以為阿句真的做過那些事情。”
“如此大規模的網暴前所未有,明顯是有人在背後做推手,幕後之人要害死阿句。”
“阿句的公司呢?”姜練忙問:“他們沒調查、沒澄清嗎?”
許沐瀅幽幽長嘆:“公司當然不肯放棄這個天才歌手,可查來查去,似乎是自然發酵,完全找不到有人推動的痕跡,可我不信。”
“喜天音樂是國內頂尖音樂公司,培養過許多極有實力和地位的歌手,公司內的各方面配置都是頂端,阿句是他們熱捧的歌手,事情剛出公司便開始公關,可仍阻擋不了發酵的輿論。”
“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大規模網暴,若無人操控,絕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
謝瑾泉聞言拿出手機到一旁打電話去了。
姜練卻想到了方才天台探出的那顆腦袋。
距離太遠,未看清對方面目,但她十分確定同出現在天台上的是個男人。
可掃過四周,除了許沐瀅並無其他人。
她有些好奇:“沐瀅,你一個人來的嗎?”
“還有楊霏雨和蕭成蕭老師,”許沐瀅道:“阿句人很好,出現這種事大家都很難過,所以蕭老師就在快樂吧的群裡組織大家來看看阿句。”
“快樂吧”就是姜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