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
心緒剛穩,大門便傳來極為滲人的碎裂聲。
抬眼望去,便見大門正中央破開一個大洞。
洞外是一片漆黑,如深不見底的深淵巨口。
白朵和高鈺精神緊繃、一動不動,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那黑洞看。
並無想象中的喪屍,也無之前出現的血眼,只有濃濃的墨色。
暗罵自己嚇自己,白朵鬆了口氣:“什麼也沒有嘛!別怕。”
“不!”高鈺額上汗大如豆,瞳孔微微放大,死死盯著那大洞:“來了。”
白朵被他這副詭異的樣子嚇得心裡打鼓,頭皮發麻地再次看向大門,頓時被嚇得不敢呼吸。
一人腦袋大的洞口處,出現了一雙眼睛。
正如高鈺所說,是血紅色。
眼睛中是她從未見過的兇狠與瘋狂,四目相對,她立刻生出一種恐懼——那雙血眼會撲向她,兇狠地把她撕碎,嚼吞入腹。
方才的鎮定與自信蕩然無存,白朵雙腿打顫,顫巍巍抓住姜練:“來了。”
正在專心抽離黑氣的姜練被打擾,心中升起一股怒,不由厲呵:“愣著做什麼?還不動手?”
話音一落,白朵與高鈺耳邊便齊刷刷響起兩道聲音。
“是。”
隨即,空曠的院中多了兩道人影。
其中一個正是為他們解釋白舒柔為何暈倒那個。
二人身形如鬼魅,眨眼的功夫便移至門前,由於背對著,白朵與高鈺並未看清楚那二人做了什麼。
只看到二人遠離大門後,大門上的黑洞不見了,整扇門完好如初。
撞擊還在繼續,但大門如堅固堡壘,巍然不動,讓人安心。
更奇怪的是,那股壓在自己心頭的恐懼也隨之消散。
因恐懼帶來的僵硬、麻木徹底消失,高鈺終於能重新自如地控制身體。
白朵受影響稍小,調整地更快,頓了幾秒,直直走向朝淵:“謝謝你救了我們。”
朝溪撇撇嘴:“我也有份兒的好嗎?”
“也謝謝你,”白朵敷衍地對朝溪一笑,隨後再次盯住朝淵:“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朝淵吝嗇給她眼神,反倒蹙眉盯住高鈺:“我不是說過麼?村民被邪物控制追殺姜練,門外的顯然是村民,怎麼會是喪屍?你少自己嚇自己。”
“就是就是,”朝溪義正言辭,卻顯然忍著笑:“村民被控後思維僵直,只想用肉身撞開大門,額頭流血進入眼睛,染紅了雙眼,自然成了血色。”
“已經與你說過事情原委,你置若罔聞,反倒散佈恐慌,說什麼喪屍圍攻,你的戲也太多了吧!”
高鈺撓撓頭,有些尷尬:“抱歉。”
砰!
忽地,大門猛烈一震,轟然倒塌。
塵土飛揚之中,眾村民呆站在門前空地。
臺階上,只有一個肩扛木樁的強壯男人定定站在中間,面無表情地看著院中幾人。
是他摧毀了被加固過的堡壘。
院中幾人臉色大變。
尤其是朝淵、朝溪。
二蛇修為不高,但在大門佈下的結界對付被操控村民還是沒有問題的。
可現下,一個人、一根木樁就破了二人的結界。
這人不簡單。
又也許,對方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