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驤士兵開始拋射火箭。
烏巢澤邊上,雪地裡全是乾枯的蘆葦和乾草,加上下午紮營的時候,張遼就已經奉呂晨的命令,在枯草叢中灑了不少桐油。這時,火箭落地,頃刻,火光沖天而起,熊熊烈焰映紅了半邊天空。
“這南面沒有陷馬坑!殺!殺!殺進去!”
南面的騎兵呼喊著,瘋狂突進,呂晨大軍的營寨粗陋,圍欄很矮,縱馬一躍可過,他們並不認為火焰能夠阻擋他們的鐵蹄。
近了,近了!
曹軍和黃巾混雜的騎兵已經可以看清營寨圍欄內的龍驤軍,他們統統下馬,手中只有弓箭,連戰刀都沒有一把,只要殺進去,他們就會變成待宰的羔羊!
轟、轟、轟——
十餘聲巨響傳來,震天動地,其威勢甚至壓過了這隊兩千人的騎兵。
那是什麼?
十幾道閃電?打在圍欄之外二十多步的地方?
來不及多想了,騎士們的戰馬不再受控制,紛紛開始撒瘋,亂跑,好多騎士被掀下了戰馬,喪命亂蹄之下。
那些爆破的驚雷沒有多大殺傷,卻驚了馬匹,前隊戰馬混亂地往後逃竄,衝亂了後續騎兵的步伐和隊形,整個騎兵隊混雜在一團,一時間進退維谷。
“張弓,點火,放!”
“張弓,點火,放!
張遼機械般地命令著手下士兵不停地拋射火箭。
不一會兒,大營南面火燒燎原,曹軍和黃巾軍的騎兵徹底慌亂,開始往南逃竄,然而,混亂的隊形牽絆了他們的速度。
在北風的驅趕下,狂暴的火苗向著南面席捲而去,吞噬著一切。
戰馬狂嘯,士兵嘶吼,不過是臨死前的一次絕響。隨後,他們很快就葬身火海,或者在火焰中繼續舞蹈,以一種最絕望最猙獰的姿勢,舞蹈,扭動,翻滾……
“灑土,澆水!”
見慣了戰陣廝殺的張遼,此時也不願多看一眼南面的火海,只是用嘶啞的聲音吩咐士兵們。小君候準備得很充分,夜晚是西北風,敵軍北來時,以陷馬坑和弓箭撰射退敵,切不可放火。故意放空南面,引誘敵軍來攻。南面放火,輔以火藥爆破的威嚇,擾亂敵軍,北風之下,火焰不斷南侵,敵軍必破!偶爾有火焰蔓延過來,也不會很猛烈,這邊也早準備好了水和土將其撲滅。
呂晨大帳中,郭嘉深呼吸一口,道:“敗了!敗了!小君候,那雷鳴之物,到底是什麼?”
“火藥!”
呂晨沒有過多的解釋,他蹲在火盆前微微蹦躂著,專心致志地烤火。實際上,他後背全是冷汗,他不敢讓任何人看見他在發抖,所以刻意蹦躂掩飾。
第二十二章 備馬!披甲!
半個時辰之後,小兵來報:“小君候,南面黃巾餘孽大部葬身火海。火勢減弱之後,趁敵軍驚恐混亂,張遼將軍領兩百龍驤鐵騎衝殺,殲敵三百。現下,兩千黃巾騎兵已基本肅清,只有十餘騎逃走。”
“讓文遠將軍協助之謀將軍佈陣,迎接曹仁。”
呂晨吩咐了一句,揮退小兵,拿起郭嘉的酒袋子嘬了一口,只覺得寡淡無味,索性一口全喝光了。黃酒很難喝,但多少有些酒味,呂晨心中的壓抑有所緩解。
“黃巾已滅,曹仁還會來?”陳宮狐疑道。
郭嘉苦笑搖頭:“子孝會來的!八千青州兵對你部兩千精銳騎兵,在曠野中並無優勢,但你們帶著家眷,現在又受困營中,正是他的機會。至少他這樣認為。黃巾軍被滅,子孝恐怕會更怒更恨,因為那其中有一千是司空的精銳騎兵……”
啪。
呂晨將空空的酒袋砸在郭嘉身上,眼睛發紅,道:“為何要逼我殺人?老子不想殺人!”
郭嘉:“從你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