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胤眼前一亮,“嗯?”
“我聽參戰的神仙們說,天帝從不露真容,魔尊在大戰時也戴著面具,所以真正見過他們的,只有身邊親近之人。”
聞言,魏錦書輕嘲:“天帝倒是喜歡故弄玄虛。”
雲初擺擺手,故作神秘道:“天帝沒什麼好說的,但這魔尊啊,可了不得?”
聽見雲初親口誇自己,魏錦書忙接話:“有多了不得?”
“聽說啊,魔尊一口能吃十個神仙!”雲初兩眼放光,饒有興致地說道,“所以當年那一戰,天界的天兵天將才損失慘重!”
蕭承胤立刻低下頭不接話,但雙肩卻不易察覺地一抖一抖。
魏錦書狠狠瞪了他一眼,面上掛著僵硬的笑:“……真是個有趣的故事。”
“在你們凡人聽來,的確是故事,但是對經歷過那場大戰的人來說,就是可怕的事實啊!”
雲初說著,胳膊肘捅了蕭承胤一下。
“哎,你說是吧?”
蕭承胤不敢說話,看了魏錦書一眼,又趕緊低頭。
“你怕什麼?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誰,魔尊不在這兒,你說實話沒關係的。”
蕭承胤有苦難言,有口難開,只能繼續低頭沉默。
雲初繼續追問:“你怎麼不說話?實話有這麼難說嗎?”
“……難。”
“我記得這話是魔界那邊傳過來的,有這麼強大的領袖,你們不是還以此為榮嗎?”
魏錦書挑眉,好奇道:“魔界傳的?”
“對啊,聽說宣戰那個時候,魔尊還沒來,是他手下的將領先應戰,但天界也沒傳到底是誰。誒,當時原話怎麼說來著……”
雲初支著頭深思,突然靈光一現,清了清嗓子,當著兩人的面模仿起來。
“負隅頑抗!就你們這些仙力低微的天兵,我們魔尊一口能吃十個!”
魏錦書生硬地從蕭承胤身上收回目光,嘴角的笑意略帶敷衍,“呵呵,真是有趣。”
“你知不知道是誰說的?”雲初湊到蕭承胤身邊,又捅了他的胳膊一下,“你肯定知道,別小氣,快說說。”
蕭承胤繼續沉默地低著頭,僵立在雲初和魏錦書中間,一個字都不說。
雲初眼眸閃爍,突然指著蕭承胤道:“不會就是你吧?我記得還不止這一句呢!”
“朕……還有奏摺沒批。”
說完,蕭承胤揉了揉發脹的額頭,一刻不敢久留地轉身就走。
雲初不死心地往前追了幾步,沒想到蕭承胤跑得飛快,根本追不上。
“哎,怎麼走了?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沒見過明闌的真容呢。”雲初失望地搖了搖頭。
“名震京城的花魁,自然一顧傾城。”
魏錦書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心緒拉開椅子坐下。
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抿了好幾口,才鬆開緊握了半天的手掌。
雲初對著遠去的儀仗嘆了口氣,轉身回到床榻前,繼續鋪蕭承胤沒鋪完的被子。
然後又趁著魏錦書不留意,再次將溯源鏡藏進了床尾的盆栽裡。
方才魏錦書的話一出,雲初也再一次察覺到了不對之處。
她分明記得,自己從不周山回來之後,只跟魏錦書說過青蓮和明闌的故事。
但是從未向魏錦書袒露過明闌在凡間的身份。
而魏錦書,在頭一次聽到明闌的故事後,脫口而出就是“花魁”。
那時雲初只認為是巧合,或者自己記錯。
但這段日子以來,魏錦書所說的話,三句不離“命書”和“天樞筆”,更讓雲初心生疑惑。
直到方才,魏錦書又一次說出了明闌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