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逃脫,更無法送信給天界。
雲初也不願把如今的處境報給天界。
除了讓清衍仙君徒增憂愁外,沒有什麼用處。
而且珩彥定然早就做好了萬全準備。
再者,雲初修復仙元,只是為了攢一些能夠喚出命書和天樞筆的仙法罷了。
“已經要修復到立後了,真快。”
雲初翻動書頁,看見命書上的裂痕越來越少。
“除去後宮妃嬪後,魏錦書施計令呂皇后冤死,登中宮之位。”
雲初一邊照著命書所示念,一邊檢視後頭的內容。
“天災人禍橫行,帝后只顧尋歡作樂,不理世事。叛軍揭杆自立為王,各路煙塵四起,大鄢岌岌可危。”
再往後,就是雲初熟悉的“妖后慘死”之說了。
魏錦書將會在城破後被凌辱,受萬人指責,最後死於流民之手。
這些日子,雲初總能從魏錦書強裝無事的目光中,讀出難以掩飾的愁緒。
尤其是在每日晚膳的時候,也就是魏錦書批完一日奏摺之時。
兢兢業業地治國理政,卻在命書操縱下,挽救不了大廈傾頹的大鄢,也不能改變自己的結局。
只能親眼看著家國走向衰落,看著費心支撐的社稷湮滅。
不管魏錦書是否真心想要讓大鄢振作起來,這樣的結局,對於她和大鄢子民來說,都是殘忍的。
魏錦書輪迴了一千年,始終戾氣難消。
除了她本身是魔界中人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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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自己留在了過去。
不讓自己走出來。
“三日的賭約,我輸了,所以這命書,我來幫你改。”
雲初的唇輕抿著,語氣淡然地說出這些話。
手中的天樞筆顯現華光,筆鋒落在魏錦書的命書上。
神仙可以用修為和壽命,操控天樞筆修改命書。
雲初僅剩的那點修為,只能讓她喚出命書,不足以支撐她操控天樞筆。
因此,她只能以壽命為祭,以天樞筆為法器,將原本屬於魏錦書的結局,強行抹去。
“錦書,你騙了我這麼久,如今,也讓我算計你一次。”
雲初將勉強凝聚的法力化為刀刃,對著左手掌心,劃下一道刀痕。
殷紅的血自傷口中滲出,很快就在手心積攢出小小一灘。
就像硯臺和墨汁一樣。
雲初握緊天樞筆,用筆尖蘸取自己的血,催動天樞筆寫字。
手中的天樞筆像是深淵中的漩渦,迅速讓雲初生出一種體內真氣被源源不斷抽走的錯覺。
昏昏沉沉的感受,從頭即刻蔓延至全身。
雲初剛寫完第一個字,就撐不住地癱坐下來。
肩上髮絲滑落,雲初抬眼看去,原本一縷青絲,在她親眼注視下,漸漸從黑色變成灰色。
不過片刻,又從灰色變成金色。
再然後,金色也褪去。
那一縷青絲,已經成了白髮。
雲初並未料到,天樞筆吸取壽命會如此之快。
她趕忙強撐起無力的身子,重新立起了筆。
僅僅寫下一劃,又一縷青絲,化為白髮。
雲初只覺眼前發昏,手裡的命書和天樞筆彷彿更重了。
她此刻終於慌亂了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著寫多少字。
看著空白的命書末頁,雲初停下筆。
腦中思緒反覆,千言萬語都化成絲線,在雲初心中團團纏繞。
她低頭看了看手背上多出來的幾道細紋,估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