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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聽說凡人們過生辰都會許下個心願,待來年實現。歲崇,你有什麼心願?”我窩在他懷中,他一手摟著我,一手淺淺呷著酒。

他抿盡杯中酒,沉默了片刻,掌心覆住我的手緩慢道:“年年歲歲與卿同。”

這段時間我似是將此生所有的眼淚都流盡了,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似能隨時勾出我的淚水來。從前的我並不害怕死亡,對於我來說死亡或許就是一場無窮無盡的夢境到了頭將要醒了。可是現在的每一天,我看著他身上的黑色傷痕一寸寸加深,心就像落入無底深澗中。

不害怕只不過沒有牽掛,當有了牽掛之後他就是我所有的害怕。

我不想看著他離開,我想他在這世上長長久久地活著。為此,我寧願更自私一點,哪怕會讓他深惡痛絕。

“你給他下了千年醉?”岑鶴彎腰探查了下歲崇。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知道這對他傷勢不好。但不這樣,他怎麼會放我走?”我替歲崇理了理衣襟,想了想在他臉頰上重重親了一口,然後虎視眈眈地看著岑鶴:“我告訴你哦,就算我暫時不在,他也是我的人。你不要妄圖打他的主意。”

“……”岑鶴手裡的銀針閃著寒芒。

木姬眼角抖了下,上前一步岔開話題:“咳咳,我為了你都把小白支出去了。你就算要走,也得給我們歸期不是?”她的身影被月光拉長:“從我孝義山出去的,從沒一去不還的。”

對方二人的表情異常凝重,搞得風也蕭蕭,葉也蕭蕭,為了配合他們我也決定偶爾深沉那麼一次:“放心,他醒來之日,就是我歸來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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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孝義山後,我獨自倚坐在山腳的岩石上發了半天的呆,月蟾落下金烏升起,天邊罩上了灰濛濛的朝霞。仙魔之爭,連帶著三界異象,人間也不能倖免。

發呆完畢後,探手召喚出了沉睡在髮釵上的小火凰。聽木姬說,留歡回九尾狐族去了,捲入了什麼王位之爭。無奈我只得很殘酷地去驅使未成年的小鳳凰,它被抓去魔界後也很難回去與同族相融,索性跟在我後面混吃混喝。

我並未往魔界去,而是直奔西荒。好久沒見阿爹了,也不知道再見到我這個離經叛道的不孝女,他會不會被我氣死。若是氣死,我……也還是要去見一見他的。

西荒在八荒中本就是荒涼偏僻之地,待我降落下去時,滿目焦黑的荒突和零落的白骨卻讓我怔愣在了原地。隨手捉到個在路邊埋頭翻撿的小地仙,我提著他脖子問道:“這裡是怎麼回事?荒主呢?”

他本一副大難臨頭的哭喪表情,聽到我聲音,眼睛霍然睜大兩行眼淚刷刷的:“公,公主?”他大哭起來:“魔族那群王八蛋不久前趁荒主去天界來這裡燒殺搶掠。公主,三界現在都傳聞你隨魔尊到魔界去……”他垂著頭不敢再往下說,轉而正色對我道:“西荒眾生沒有一個聽信那些讒言的。雖然公主你素來不靠譜,但你的心地我們卻是十分明白的。萬不會和魔族同流合汙的!”

我揉了揉抽動的額角,點了點:“難為你們相信我這個不靠譜的公主了……我爹呢?”

“荒主前些時日與清玄君帶兵去攻打了魔都,佔了七城,殺了魔界五君。後來魔尊趕回去後,荒主就退了三城的兵留守在魔界與仙界的交界那裡。”他躬身老老實實稟告道。

“這麼說阿爹不在西荒了?”我算了下時間,怕是不能趕去見阿爹了。只是如此我多少有些不甘心,便對那地仙道:“你帶我去往那裡給荒主帶個話,就說,就說阿羅很想念他,讓他多保重。”

“是是是,小人必不負公主所託。”他唯唯諾諾應道,轉身將要離去時突然回過神來道:“公主不是回來了嗎?為何不親自去見荒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