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可每次才到谷外兩丈處就被歲崇那廝給攔了下來,說是要讓阿羅好生靜養,凝魂聚魄。
呸,以為他不知道他歲崇是為了讓重新長大的阿羅對他建立獨一無二的感情嗎?!他的心肝寶貝喲,為了這冰山貨從小到大受了那麼多的苦,結果到頭來還是落到了他手上!他恨得牙癢癢啊牙癢癢,奈何這歲崇得了父神之術又精於玄術陣法,讓他在谷外差點沒蹲守出了一個坑來。
“阿爹!”小武羅淚眼汪汪地撲了過去,見到親人,頓時她黑暗的人生亮起了一道光明。她也有滿腔委屈要傾訴啊,傾訴歲崇在她剛剛成年後就如何地壓迫她,禽獸她,還換著法子和地方地白日/宣/淫。
撲倒一半,她拳打腳踢向提著她領子的他:“我阿爹在這!你怎麼還欺負我?!”
“你現在要靜養。”他輕輕鬆鬆地轉個手將她安置在了鋪著厚實皮毛的軟榻上,擰眉道:“這麼還是這麼清瘦?吃的東西都到哪裡去了?”
“哼!”武羅一扭頭,發狠地捶著塌:“吃吃吃!一天到晚就是吃!你說你是不是想讓我吃胖了,變得不好看了。然後就去找別家苗條又貌美的姑娘!嚶嚶嚶,不活了!”
……
“你這腦袋裡能冒出這些來還真挺讓人費解的。”他遞過一盤棗泥糕,她嘟著嘴不情不願地接過,開始一塊塊往嘴裡塞。
邊吃邊還含糊著道:“你這什麼意思啊?”她鼓著滿嘴的糕點突然一頓,瞪圓眼睛指著他道:“你,你是不是說我頭腦簡單!呃……”她一個接一個地打著嗝,噎得喘不過氣來,細密的汗珠遍佈額角
他無奈地遞過去盞露茶,一手執著扇子徐徐替她扇著風,一手拍著她背順著氣,冷著臉道:“告訴你多少遍了,吃東西時不準說話。”
她悶悶地小口呷著茶,滿臉的不服氣。
被晾在一旁的陸壓摸著下巴,看著自家女兒和女婿的互動,左瞧瞧右瞧瞧。眼巴巴地湊到女兒身邊,搓著手嘿嘿笑道:“乖女兒,我是不是要做外公啦?”
“噗!”武羅一口茶水噴了出去,乖乖任陰沉沉的歲崇替她擦著嘴,幽怨地看著自家老爹。老爹怎麼看不見歲崇對她這不許那不許的欺壓呢?!
“女婿辛苦你了。”陸壓也不再為之前種種對歲崇橫眉冷對了,反倒是很同情地拍了拍在女兒跟前端茶遞水的他:“這段時間你多擔著點,須要什麼儘管說一聲。這四海八荒的還沒有我陸壓弄不到的。”
歲崇頷首應道,隨後陸壓便興致勃勃地開始傳授他上萬年來的育兒心得。
從武羅這個培育結果來看,陸壓的育兒心得委實算不得成功的經驗。他大概已經忘記了,當初他是如何將一個本來尚算冰雪聰明的小神女放養寵溺成了後來仙術不濟、闖禍一流的一個仙渣。
歲崇不動聲色地聽著,溫柔地摸著被忽視的很徹底、自怨自艾縮在一旁的武羅腦袋。對上她泫然欲泣的眼睛,他微微一笑,直叫她生生打了個寒戰。
大抵上天賦這種東西是真的存在的,例如武羅註定天生是個什麼都廢柴的不入流神仙;而歲崇註定是無所不能的東嶽帝君,在做爹做娘這回事上也是如此。
山谷中只有他們夫妻並少鵹伺候著,而她的起居都是由他一手照料著。有了身孕被禁足的武羅想著法子折磨歲崇,奈何她的夫君無論面對她如何的刁難都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讓她倍感挫折。只是每次歲崇在她藉故找茬後,都會朝她露出個讓人不寒而慄的笑容。她開始琢磨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例如想吃北荒的酸棗啊(大家都知道北荒是不長那玩意的……);又例如每夜要聽著他讀經入睡,睡到半途坐起身來推醒迷糊的他,生氣地問他怎麼不讀經了呢?
“你都不生氣的啊?”武羅挺著肚子窩在他懷裡,試探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