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又有水河支流蔓延出去,那些河道有些就是通向楚國的方向。夷光一行人除了馬車乘坐上舟,舒齊是夫差的愛子,賜下的東西也多。因此他的船隊都是浩浩蕩蕩,夷光和修明坐在船艙裡看著那張起的船帆都覺得有些招搖。
“這孩子,怎麼就不收斂一下。”夷光對修明抱怨道。
修明笑了笑,“你教過他收斂麼?”
只需一句話,就把夷光給堵的啞口無言。那會舒齊剛出生的時候,她是恨不得把自己能掙來的全部都放到舒齊面前,任由他挑,他愛什麼就給什麼。到了夫差打仗回來,非常喜歡這個孩子,對他也是非常的寵愛。自己那會只覺得是好事情,一直到這孩子青春期來了闖禍才知道大事不好。
“你和國君從來就沒教過他收斂,那些個兄長呢,不是避著他就是和他當面叫板。可是和他當面叫板的公子姑蔑有個好結果麼?”修明繼續說道。
夷光沉默,當然沒有。公子姑蔑被暴怒的夫差給抽了一頓,而他的生母都因為被訓斥而自盡了。她都覺得自己和公子姑蔑結的仇太大了,弄不好不死不休。
修明看了她一眼,嗤笑一聲“無事,不要著急。這孩子還年紀不大,等到娶妻生子在舒鳩上做出些事情了,該怎麼做他比我們都清楚。”
夷光嘆了口氣“但願如此吧。”
這幅樣子修明可不願意了,“臉上笑一點,這可是好事。但是宮裡傳說你要被君夫人給國君殉葬,你知道有多嚇人麼。”
夷光那會可是擔心的要死,乾脆就舍了胸前二兩和太子成了。
她沉默了一下說道,“也真的是好事。”
可不是好事麼。
舒齊的船隊由太湖的直流一路向西,然後進入長江由長江一路向西邊的封地靠近。這段時間來因為江風冷的很,夷光和修明一般也是在船艙裡窩著不出來。畢竟這會感冒了可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但是船還是要停下來補充個糧食蔬菜什麼的,雖然長江可以捕魚,但是國人出身的那一堆貴族裡哪個是真的會自己抓魚的!
船靠岸之後,有人帶著打雜粗使的奴隸去長江邊的商人或者是農人那裡採買必需品。長江上來往甚多,尤其是楚國吳國人為多。也有商人就是做這些往來船隻的生意。
舒齊自從出生之後就是在姑蘇城內長大,後來雖然被夫差放在上軍裡,但是實質上他連一場仗都沒打過。
他還是第一次到長江上,看見浩蕩的江面,本來就年輕對任何東西都好奇的舒齊難免也想靠岸之後想去看看的。
結果靠岸之後他還真的下去了,下去還沒帶多少人。岸邊本來就熱鬧,要是身邊跟著的人一多
長江兩岸什麼人都有,既有衣衫襤褸的農人,也有衣裳光鮮的國人還有商人。
舒齊容貌繼承了夷光,而且隨著年歲的增長面容輪廓逐漸硬朗起來,頎長的身姿還有光鮮的打扮,還真的吸引了不少女子暗送秋波。
舒齊並不是對女子一點都不心動,不過在姑蘇的時候,夷光唯恐自己兒子學壞,宮邸中的侍女不是老就是醜,而且他也看了自家母親那麼久,等閒的女子還進不了他的眼。
所以他一路望過去,也沒對那些女子感興趣。路兩岸人來人往,停的船隻也多也熱鬧,倒是比一直呆在船艙裡要有趣多了。
“這位君子,可以問你一件事嗎?”舒齊看到有一個士人,衣冠整齊的站在他不遠處問道。
站在舒齊身邊的種一下子警覺起來,手不自覺的就抓緊了銅戟。
舒齊微微的搖了搖頭。
“請。”舒齊道。
那士人走進幾步,行禮後問道,“天地下對於一個人來說哪個才是最親的。”
舒齊不假思索,“生我者父母,自然是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