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同意了薛禪的建議,想盡辦法湊夠了四萬兩銀子。
到了事先說好的時日,楊鎮帶上銀票,帶著楊君前往璋洲廖家跟薛禪匯合。
廖昇看到楊鎮上門拜訪,不免詫異,得知是薛禪讓楊家出了採買糧食的銀子,他若有所思的看向薛禪。
這薛禪怎麼回事?當初九龍雲紋碗那樣天價的寶物都捨得出,這採買糧食的銀子,倒不捨得了?
薛禪看懂他眼裡的意思,當著楊鎮的面笑道:“搭上五皇子這樣的好事,廖伯怎能忘了跟您交好的楊家?如今,出這幾萬兩銀子當個敲門磚,也算是廖安您給了楊家機會,畢竟,這事是您爭取回來的,楊家定會對您感恩戴德的,楊鎮,說是不是?”他後半句轉向楊鎮,問他。
楊鎮趕忙站起來,連聲說道:“那是自然,廖家跟薛家對我們楊家的提攜,楊家記住了,日後有機會一定報答。”
薛禪這麼說,廖昇更看不懂了。他把這事讓楊家去承擔,卻讓他廖昇承了這個情,這又算什麼回事?按理,四五萬銀子,他薛禪家大業大,壓根就不放在眼裡才是。何必繞彎給廖楊兩家討這個好?
而且,薛禪剛才說的是“廖楊兩家交好”,而不是說姻親。
廖昇總覺得哪裡不對,但他再狐狸,也想不出來問題來自哪裡。
他不知道的是,薛禪算盤裡,五皇子若養私兵,這不是什麼好事,以廖昇的面子把楊家拉下水,這再好不過了。到時答應為五皇子送糧的是他廖家,出銀子的是楊家,出了事,他們兩家都逃不了干係。
“這位是?”廖昇疑惑的看向楊鎮身後的楊君。
楊鎮趕忙介紹:“哎呀,你看我這腦子……她是我堂妹,三嬸的女兒,楊家也就這麼一個女兒,寶貝得很,說想見識璋洲風土人情,我就把人給帶來了。”
說著話,眼睛卻是不輕易的看向對面的薛禪。廖昇是個老狐狸,這一眼,就看出他帶妹妹來的意圖。心裡冷笑:我們廖家也有女兒,還沒什麼樣呢,你楊家倒先算計上薛禪了,倒是精明。
施音禾看兩人眼色,再看看眼前羞答答的楊君,心裡明鏡似的。但她也沒說什麼,只當聽不懂,笑笑,就過了。
楊鎮見薛禪一眼瞭然,但看楊君時,眼神淡淡的,看不出他有半點對君兒感興趣的意思。他頓時心涼半截:看來這事要黃,妹妹算是白跑一趟了。
施音禾儘量保持對楊君冷漠,是不想楊鎮開這個口。
她明白,一旦相親這事說出去,相不成,對女方多少有些影響,別有用心的人拿出來說事,日後女方想嫁個好人家,就不容易了。
楊君跟三夫人當年對她還是很尊重的,在她掌管楊家家務事時,儘量不給她添亂。這點情,她記著。
臨走,她對楊鎮說了句話:“楊君小姐年紀尚小,等一兩年再論婚嫁不遲,如今她又不用學著管事,不好總出門拋頭露面。我看楊公子還是派人把她送回去。對她對楊家都好。”
從頭到尾,她都沒對楊君說過一句話,跟楊鎮說的,卻都是處處為楊君著想。果然是個正人君子。
楊君心裡感激不盡,忍不住抬頭認認真真的看了他一眼。薛禪卻不看她,表面看著冷漠得很。
聽薛禪這麼一說,楊鎮知道,薛禪並不打算讓他開這個嘴,他只能作罷。第二日便著人把楊家送回晉城。
眼看採購糧食的事已經安排妥當,楊鎮找到薛禪。
“薛公子,我有個不情之請,這押運糧食往邳州的事,我可不可以也去?畢竟,銀子是楊家出的,多少也給我露個臉。”楊鎮小心問道。
施音禾不動聲色的睨了他一眼,心裡暗道:沒想到你楊鎮還有這點心機,露臉是吧?我還怕你不想露。
“當然要去,這次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