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攔不住廖婉寧的嘶喊,她扛不住疼痛,一聲接一聲的哭鬧咒罵,把楊鎮跟安氏的不好全搜刮了出來,罵了個遍。
楊鎮跟母親兩人惦記她肚子裡的孩子,哪裡顧得到這些?這緊要關頭,她要罵天皇老子也沒人能怪她。
掙扎了半日,終於聽到一陣嬰兒“哇哇”的啼哭聲。
終於有了自己的孩子,楊鎮心頭一暖。
安氏更是激動得直嚷嚷:“生了?快說,男孩女孩?”
穩婆笑道:“是個漂亮的千金大小姐,聲音洪亮,健康著呢。”
安氏臉色一變,沒好氣說道:“女的?我一氣給楊家生了三個兒子,她倒好。第一胎就生了個不中用的女兒。哼!還聲音洪亮?全接她娘了,她娘可不就是整日嘴上叭叭的,總後背說我的不是。生孩子,誰不會?偏她還藉著生孩子罵人,厲害得很!”說完,孫女也不想看了,掉頭就想回自己屋。
母親這樣重男輕女,倒是楊鎮沒想到的,他趕緊攔住母親:“娘,是男是女,都是兒子的孩子,您能不能看一眼再回去?孩子剛出來,老人的第一聲祝福很重要的。您就這麼走了,婉寧若知道了,還不往死裡鬧?如今可是她廖家幫忙,咱們才有了鹽務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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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一頓,想想也是,這楊家如今,仰著她廖家的鼻息過日子,不能不低頭,她可不像當年的施音禾這麼好講。
她不情不願的留了下來,卻只不耐煩的坐在一旁喝茶,已經沒有剛才的激動了。那孩子,且看一眼吧。生個女兒出來,看她廖婉寧還敢仗著肚子欺負人?
不一會功夫,穩婆抱著一個軟軟糯糯的女寶寶出來,楊鎮稀罕得不行,看著孩子樂呵呵的。
安氏斜看了一眼,陰陽怪氣說道:“還好,長得像楊鎮,算是咱楊家的人。”
楊鎮不解:“娘,您這是何意?什麼叫算是楊家的人?”
安氏白了他一眼,說道:“誰知道呢?這孩子可不是在楊家懷上的,這世上,什麼樣的事都有,也就你,不長心眼。但凡她說的話都是對的。”
自從廖婉寧正式嫁進門,安氏事事處處被她打壓,早就氣不順,見她第一胎生了個女兒,便覺得自己可以壓她一頭,說話便不客氣了起來,什麼話難聽,她偏說什麼。
楊鎮不知道這層意思,被母親這麼一提醒,連著他心裡都有些咯噔。
再看孩子時,眼裡也多了幾分複雜。
廖婉寧在屋裡聽得真切,哪裡有當婆婆的這樣挑撥離間兒子跟兒媳的?
她氣得咬牙切齒,她好不容易掙扎著把孩子生下來,卻被那老不死的安氏說得這樣不堪。但此刻的她,被折騰得沒了力氣,心裡卻是憋著一股氣,只等身子好起來,再慢慢磋磨那老東西。
她不知道,那安氏本就是不服輸的,你不給她氣順,她越對你不滿,懟起來沒有底線。廖婉寧偏也是個急性子不知道收斂的,針尖對麥芒,可不就互掐起來了?
一個不服輸的婆婆,一個厲害的大兒媳,楊家,日後且有得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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